楚清给胡夫人以出厂价提供大尺寸平板玻璃,在胡夫人的店铺进行销售。
出厂价,还不到销售价的三折,这不等于白送钱给胡家?
玻璃器皿已然天价了,这又大又明亮的平板玻璃,岂不是三十三重天价?
三折价拿货,头半年还可以赊销,这不是白送钱是什么?
胡恒秋仔细看契约,结尾处有楚清的手印和私章,契约双方是楚清和胡夫人,没他胡恒秋什么事儿。
“她这是贿赂我?”胡恒秋嘀咕,眼睛落在“三折”两个字上,眸光发绿。
胡夫人道:“或许也是感念这些年来你帮她也说不定;
你看,洪国公夫人、杜寺卿夫人,吏部宋大人夫人手里都在卖楚家的东西,可赚钱了,这都是曾经帮助过她的人;
还有,听说户部刘尚书的孙女也经营一间胭脂铺子……哎,这都你跟我说的呀,你忘了?
要说贿赂,人家现在需要求你办事吗?”
胡恒秋:“可……可我毕竟是密侦司指挥使。”
胡夫人说道:“人家还永安公呢!”
顿了顿,胡夫人又说:“依我看,人家为了避嫌,特意不与你合作,而是寻到我这里来;
要说贿赂,她找皇上合作岂不更好?贿赂皇上不比贿赂你强?
别太拿指挥使当回事了!”
堂堂一大老爷们儿,被谁瞧不起都行,唯独自己媳妇不行,胡恒秋反驳道:“找皇上?找皇上合作她还赚得到钱?
你以为皇上还能给她多少好处?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我堂堂一指挥使至少……”
胡夫人果断打断丈夫的话:“就说咱家老三的聘礼,你准备出多少银子?”
胡恒秋立马又冷静下来:“夫人分析得对!”
都说多子多福,但在胡恒秋这里,是多子多债。
作为皇帝器重的人,干的又是得罪百官的活儿,天天还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胡恒秋想搞点儿灰色收入都没机会。
如此,还要在京都这种高消费的地方张罗几个儿子的亲事,可想而知经济压力得有多大。
胡夫人知道不是自己打败了丈夫,而是收入打败了丈夫,便安慰道:“好啦,你也别多想,她又用不着求你什么;
这种情况下与咱一起开买卖,那不是贿赂,是情分!
再说了,帮过她的人都有份,说明她是珍惜情分的人,咱也记着她的好,真有什么事,能帮就帮一把,当亲戚处着就是。”
明明是安慰的话,可胡恒秋怎么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呢?
胡恒秋颇为感伤地说:“从她到密侦司报到那天起,我就处处照顾她,一直到今天!
她谁都给好处了,怎么今天才轮到我?可见是个没良心的!”
“嘿!”胡夫人不耐烦了:“你那羊剪绒的披风哪儿来的?里头还装着银票?”
胡恒秋:“那都哪年的事儿了?再说了,就那么件破披风,还要我替他去皇上跟前美言她那些羊毛袜子!
还有那披风也是比洪国公整整晚了一年才轮到我!
你也别觉得她有多好,哼,你刚才也说了,家家她都给好处了,咋就没我?”
胡夫人气乐了:“家家都有,你没有,那你是不是该反省反省?”
胡恒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