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吗？”程行忽然问道。</p>
这小妮子换个鞋子，也换得太久了吧。</p>
“快好了，快好了。”听程行一催，姜鹿溪怕程行立马回过头来，因此便不管袜子有没有湿，便立即穿起了鞋子。</p>
其实她刚刚是有过想换袜子的。</p>
但就怕刚把袜子给脱掉，然后程行就转过了头来，然后正好看到她的脚。</p>
反正自从知道程行是个变态，喜欢女生的脚之后，姜鹿溪对这个本就很很传统很保守，如今就变得更加羞涩敏感了起来，因此不论如何，都不能让程行看到她裸着的脚的。</p>
别说裸着的脚了，就算是穿着袜子的，都不能给程行看到。</p>
先这样穿吧，等程行走了之后，再去把右脚上湿了的袜子给换掉。</p>
姜鹿溪拿起鞋子，将两只冰凉如寒玉一般的小脚放在了红色的棉拖鞋里。</p>
她换好后对着程行道：“好了。”</p>
程行转过身，便看到了姜鹿溪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下踩着的一双可爱的红色棉拖鞋。</p>
“挺好看的，在家里的时候就穿棉拖鞋吧，穿单鞋太冻脚了。”程行道。</p>
姜鹿溪没吱声。</p>
就在此时，院子的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p>
“鹿溪在家吗？我是赵国富。”此时门外传来了村长赵国富的声音。</p>
姜鹿溪忽然眼睛一亮，她道：“你帮我去给赵村长开下门。”</p>
她刚刚还觉得这是新鞋子，穿着湿了的袜子，过一会儿会把这双新的棉拖鞋也给浸湿，刚刚还不知道怎么找机会把湿了的袜子给换掉，现在有机会了。</p>
程行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p>
只是程行刚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围巾没有戴，于是他又折返了回来去拿围巾，因为戴着围巾吃饭不舒服的原因，刚刚吃饭的时候程行把围巾给脱下来了。</p>
外面天太冷了，不戴着围巾风往身体里钻，确实很容易受凉。</p>
只是程行刚走回里屋想要拿自己的围巾时，却发现姜鹿溪正坐在地上的小椅子上，然后刚用手把自己右脚上的白色袜子给脱掉。</p>
程行进来时，便正好凑到了。</p>
那只如汉白玉一般白嫩秀气的玉足就这样赤裸的暴露在空气中。</p>
那只小脚很好看，估计是因为冻得，白里泛着很鲜嫩的红，或许是因为藏着久不见光的原因，足背很是白皙，五根如青葱般漂亮的玉趾或许是因为此时主人的紧张而在俏皮的紧绷着，原先只是有些泛红的秀足，开始渐渐的变得愈发红嫩了起来。</p>
姜鹿溪愣了愣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程行。</p>
随后在秀足从白里透红变得愈加鲜红时，整张脸也霎时间变得全都红了。</p>
她连刚拿的新袜子都不准备再穿了，而是拿过旁边的鞋，想要去穿鞋。</p>
但她屋里的地除了床脚是用红砖垫着的，其它都是凹凸不平的泥地，她坐着的椅子本就因为地不平而坐着的不是很牢，而且刚刚为了穿袜子，一只脚也本来就是翘着的，此时一激动，想要去拿鞋时，椅子没坐稳，便向着前面倾斜了过去。</p>
眼看着她就要倒地，程行直接上前将她给扶住，没有让她倒在地上。</p>
程行重新将她给扶到椅子上，然后看着她皱着眉头说道：“姜鹿溪，你可真行，坐在椅子上都能差点栽倒。”</p>
姜鹿溪虽然没有栽倒在地上，但那只脚还是触碰到地上踩到了地上，地上很凉，姜鹿溪的脚触碰到地上之后便又抬了起来，而程行看着那本来雪白晶莹的脚底板上沾到了不少的泥土，身上没有带纸，程行便把旁边自己落下的围巾拿了过来，然后伸手握住她那修长秀气的玉足，秀足入手，程行便感觉到像是握住一块冰块一样。</p>
很凉，冰的吓人。</p>
而此时看到自己的脚被程行的手给握着，姜鹿溪已经羞的全身上下都红了起来，她开始剧烈反抗了起来。</p>
“别动。”程行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语气很不善的说道：“还说不冷，还说脚不凉，你自己摸摸，都被冻的跟冰块一样了，你这再穿着刚刚那样的单鞋下去，要不了几天，脚就得被冻的胖一圈。”</p>
姜鹿溪还再挣扎。</p>
“姜鹿溪，你如果再敢乱动的话，我亲你的脚信不信？”程行语气冰冷地说道。</p>
而程行这句话一说，姜鹿溪的脚再也不动了。</p>
她那只好看的秀足就这样静静的被程行握在手中，动都不敢动一下。</p>
“程行，你是个大变态！”姜鹿溪羞恼儿道。</p>
但骂归骂，姜鹿溪是真的一点都不敢动啊！</p>
因为她怕程行这个大变态真的会去亲她。</p>
“那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自己，难道奶奶没有跟你说过，小的时候脚跟腿不能被冻到吗？以后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奶奶的腿脚不方便你没看到啊？难道你以后的腿脚也想像奶奶这样是吧？”程行生气地问道。</p>
程行这下是真生气了。</p>
因为姜鹿溪的奶奶老了腿脚不好，就是年轻的时候被冻到留下的后遗症，其实不只是姜鹿溪的奶奶，乡下村里的许多老人老了腿脚不好，比如风湿骨病老寒腿这些，都是年轻的时候受凉被冻到留下的病因，没办法，以前天寒，人又没有暖和的衣服御寒，就很容易冻到，但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个年代哪还有能冻到腿冻到脚的？</p>
姜鹿溪被程行凶的皱了皱鼻子。</p>
但好像自己确实有些理亏，之前说自己脚不冷确实是骗了他。</p>
所以自知理亏的姜鹿溪并没有敢说话。</p>
而且此时程行的脸色很吓人，比上次他生气还要可怕。</p>
姜鹿溪不敢触霉头。</p>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更怕的地方。</p>
那就是程行这个喜欢脚的大变态真去亲她的脚。</p>
所以她只能皱皱鼻子抿抿嘴唇，什么都不敢说。</p>
直到程行拿过他自己的围巾给她擦脚上的泥土时，她才急忙出声道：“别用这个擦啊，那是你的围巾。”</p>
但程行根本不管她，用围巾将她脚底上的泥土全都给擦了干净。</p>
“袜子。”程行看着她道。</p>
姜鹿溪没有动。</p>
她哪里不知道程行要袜子做什么。</p>
自己把袜子拿给他，然后她帮自己穿袜子，这也太羞人了。</p>
“我帮你把鞋袜穿了就会松手，你要是不想脚一直被我握在手中的话，那就别给我，而且我跟你说，我是见不得你被冻着的，所以说不定我不仅只是握着，还会用手给你暖暖。”程行道。</p>
姜鹿溪闻言立马将自己刚刚还没来得及换的一只白色袜子给拿了过来。</p>
程行将她那只袜子拿过来，然后给她穿了上去。</p>
程行并没有去多欣赏她那好看漂亮的秀足。</p>
如果此时是夏天，天气不那么冷，程行或许会拖延一些时间多看看。</p>
因为她的秀足确实很好看，握着也确实很舒服。</p>
但现在是冬天，她的脚已经冻成这样了，程行有哪里舍得她的脚继续在寒风中冻下去，程行将旁边的棉拖鞋拿过来，又帮她把拖鞋给穿了上去。</p>
“好了。”程行站起了身。</p>
而姜鹿溪站起来后，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脚。</p>
这是新鞋，鞋上没有泥也没有水，再加上刚刚确实很羞恼儿，于是这一觉可没少用力，但棉拖鞋不是用脚尖，而是用脚面，被脚面上那只小猪拱了一下，即便力气很大，但又哪来的疼痛感？跟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p>
此时门外又传来了赵村长的敲门声。</p>
两人这才想到，村长赵国富还在外面呢。</p>
姜鹿溪便立马走出了屋。</p>
程行也跟着走了出去，然后将刚刚给姜鹿溪擦了秀足泥土的围巾戴了上去。</p>
穿过院中的落雪，姜鹿溪打开了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外屋檐下的村长等人。</p>
看着姜鹿溪开门走了出来，村长笑道：“这下了雪，麦秸跟豆秸上了潮，肯定都不好烧，我们村里的几个干部就商量了一下，给你拉了一车干柴过来。”</p>
他们身后有一辆机动三轮车，车上便有着一车干柴。</p>
姜鹿溪闻言摇了摇头，道：“赵叔叔，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家里还有一堆麦秸和一堆豆秸呢，我在家里又不常住，烧不完的。”</p>
“鹿溪，你就收着吧，那麦秸和豆秸哪有干柴好烧，大冬天的，生火做饭只需要往锅炉里放几根干柴就行了，就不需要一直往里面添豆秸或者麦秸了。”又一位村里的老人说道，他也是村里的干部之一。</p>
“李爷爷，真不需要，麦秸跟豆秸够烧的了。”姜鹿溪又一次拒绝道。</p>
她不想承别人的情。</p>
所以这些干柴她是不会要的。</p>
不过程行看着车上的这些干柴，倒是笑道：“鹿溪，既然是村里的一些好意，那就收下吧。”</p>
大冬天烧麦秸确实很辛苦。</p>
因为每次烧完了姜鹿溪都得去扒。</p>
而下雪潮湿，这些东西确实不太好烧。</p>
干柴烧着确实很省事，放几根能烧很久，根本不用去管。</p>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卖柴火的。</p>
姜鹿溪不解地看向了程行。</p>
他没有想到程行竟然会让她收下。</p>
她应该知道的，自己除了他的帮助，从来没有接受过其它任何人的帮助的。</p>
哪怕是村长帮的，她也还了回去。</p>
比如村长帮她保存家里的钥匙，她就临走前把家里的菜什么的都给了村长。</p>
除了程行，姜鹿溪不会占别人任何东西的。</p>
此时赵国富他们看到程行后都愣了愣，然后都激动的上前与其握起了手。</p>
哪怕他们的年龄要比程行大很多。</p>
但达者为先，程行现在可算是他们安城最有名的名人了。</p>
现在只要读了些的安城人，谁不知道安城出了个闻名全国的大作家啊！</p>
还是语文作文满分的大作家。</p>
别说像他们这些识些字的人了，就算是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也都知道了他。</p>
只是她们可能只知道程行这个名字，并不像赵国富他们能认出程行。</p>
“你们送的这些柴火，我代鹿溪收了，不过你们这些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按现在柴火的价格去算，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们买你的，毕竟下着那么大的雪那么辛苦的送来了，我们如果不要的话也不好。”程行笑道。</p>
程行说完后向着姜鹿溪看了过去，他道：“鹿溪，按现在的柴火价格，你去看看这一车柴火多少钱，然后村长他们下着雪送过来也很辛苦，这辛苦费也要算上。”</p>
这柴火送都送来了，肯定是得要的。</p>
不过程行会掏钱买过来。</p>
姜鹿溪闻言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p>
程行说的对，村长他们下着雪把柴火送来也很辛苦。</p>
那就花钱买下来。</p>
姜鹿溪按车上一捆一捆的价格算了算，又多算了他们的辛苦费，然后把价格给程行说了下。</p>
赵国富他们此时则是全都愣了下来。</p>
这根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p>
他们本来想的是姜鹿溪作为他们村的人，那么争气有出息，现在姜鹿溪回村里了，她又没有家人了，他们就打算多照顾一下，因此就给她拉了一车柴火。</p>
但这柴火是送的，哪里有想过问她要钱。</p>
“不行不行，这些柴火是村里讨论之后送你的，鹿溪你的性格我们也知道，村里就没有给你拿其它的什么，但这车柴火，你是一定得收下的，这是村里的一片心意。”赵国富道。</p>
此时程行拉着赵国富他们到了一边，他笑道：“好了赵叔叔，鹿溪的性子你们肯定也都了解，要是不出钱买的话，她是肯定不会收的，但这车柴火对她确实有用，所以你们要是不想把拉过来的柴火再拉回去的话，就把钱给收了，也没多少钱。”</p>
程行说完，便把钱给了赵国富。</p>
“收着吧赵叔叔，这些柴对鹿溪确实有用，你不收，她不会要的，你总不想让她继续去扒麦秸去烧麦秸吧。”看着赵国富还想推辞，程行又说道。</p>
听到程行这样说，怕姜鹿溪真不收这些干柴，赵国富只能收下。</p>
姜鹿溪的性格他多少是理解一些的。</p>
很倔一女孩儿，如果他不收钱的话，她还真会不要。</p>
赵国富他们帮着把车上的干柴全都卸了下来，然后放到了院里的棚下。</p>
程行也帮着卸了起来。</p>
程行把最后一捆干柴放到棚里后，跟赵国富聊了起来。</p>
赵国富很喜欢程行的作品，便跟程行聊了好多他的文章。</p>
“赵叔叔，你叫我小程就行。”能看得出来，赵国富好多次想要称呼他，但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他，程行便直接对他说道。</p>
“那我就叫你小程了，小程啊，你明明年纪不大，但是《安城》是怎么写的那么好的？把咱们安城的风土人情都写尽了，里面明明许多事情都是我们那一辈人的事情。”赵国富很喜欢程行写的《安城》，他虽然文化水平不高，识的字不多，但《安城》，写的就是他脚下发生的事情，还是能看得懂的。</p>
“以前听程老师还有爷爷奶奶提起过安城村里的一些往事。”程行笑道。</p>
“程老师就是程平吧？程平老师好啊！”赵国富道。</p>
程行写的那篇《灯火》他也看了。</p>
程平对给他的感触也很深。</p>
“小程，抽一个根吗？”程行还没说话，姜鹿溪就走了过来，他道：“赵叔叔，你别给他烟，他不抽烟的。”</p>
程行闻言笑了笑。</p>
虽然他现在偶尔还会抽一根，倒也没去反驳。</p>
“不抽烟好，不抽烟好。”赵国富笑了笑，然后看着程行围巾上的泥土，忽然说道：“小程，你这围巾上沾了不少泥土，等下得用毛巾去擦一擦，等干了就不好擦了。”</p>
程行低头看了看，上面确实多了不少泥渍。</p>
其实原本只是有些灰土，出来雪落到围脖上成了水，跟这些土混合在一起，就成泥渍了。</p>
而此时就站在旁边的姜鹿溪在听到了赵国富的话之后则是满脸通红，她看了看程行围巾上的泥渍，然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p>
明明有其它能擦的东西，他非得用自己的围巾擦自己脚上的泥土。</p>
他们走了之后，姜鹿溪回到屋里，然后从布兜里拿出了买柴的钱，她把钱递给了程行，程行看了看她递过来的钱，看着她道：“真想让我亲你的脚啊？”</p>
姜鹿溪闻言俏脸大红，然后忍不住想要再给他一脚。</p>
结果程行直接躲过，然后向着雪已经小了的院里跑去。</p>
姜鹿溪踢不到他如何能解气？</p>
便跑出去追了过去。</p>
程行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等姜鹿溪追来时，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p>
“你，程行，你别跑。”姜鹿溪气急，也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雪，向着程行追去。</p>
雪渐小，日渐晚。</p>
北方小城里的一座乡下小院里。</p>
一对年轻男女，忽然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打起了雪仗。</p>
这是姜鹿溪第一次打雪仗。</p>
程行在不知不觉中，又拥有了她的一个第一次。</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