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益善,多多益善,你是不知道,我爹他们为了我四叔的婚事,不知操碎多少心,可我四叔是什么人,普通的庸脂俗粉哪能看得上,我这回啊,非弄个千儿百八的回去让我四叔挑不可,哈哈哈…….”
“嘿嘿,要不咱们这就杀到枹罕去?”
“杀你个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四叔的话没听过吗?用兵亦是如此,大目标要有,但得一步一步实现,先把这一大片草原给我杀个底朝天再说。”
“报!”此时一名侦骑飞驰而来,向杨志禀报道,“杨将军,我们刚刚抓到一名敌军斥侯。”
杨志连忙追问道:“审问没有?”
“回将军,审了,这名斥侯是乞伏白养派出来的,乞伏白养奉命率三千人马来追剿我们,现驻军离此五十里的白狐山南面的郎木谷,乞伏白养派出斥侯,正在察探我方的行踪。”
“这么说来,乞伏白养还没有发现我军?”
“是的,将军。”
“好,敌明我暗,这次就跟乞伏白养好好玩玩,阿干薄,这一带有什么地方好设伏?”
阿干薄姓慕容,是吐谷浑人,吐谷浑与乞伏部连年交战,阿干薄十二岁时一家人便被乞伏部俘虏,迁到牦牛河一带来放牧。杨志杀入甘南草原后,阿干薄是第一批投靠的人,因多次献策,加上作战勇猛,已颇得杨志信任。
阿干薄长年在这一带游牧,对这一带的地形早已烂熟于胸,杨志一问,他立即答道:“将军,翻过这道山梁,往西十里,有一处山谷叫野马谷,谷中怪石林立,以往我们将野马赶入谷中,然而两头一堵,野马便再无路可走,野马谷因此得名,将军要设伏,野马谷最是适合。”
“好,李当归、阿干薄听令。命尔等立即带人到野马谷设伏。一路上注意隐蔽踪迹,不可让敌军发现。”
“大郎,你呢?”
“我会带五百人马沿河谷继续杀下去,等把乞伏白养的人马吸引过来,我再佯败退往野马谷,到时就看你们的了。”
“好,大郎保重。”
纷飞的雪花中,两支人马迅速一分为二,李当归带着大队在阿干薄指引下,迅速消失在西面的山梁上。杨志则带着五百人马按原定计划,沿着牦牛河谷向下一个乞伏部聚居点杀下去。
这天中午,乞伏白养便得到斥侯回报,杨志正在牦牛河谷烧杀抢掠,就这半天时间,杨志已连破两个牧民聚居点,速度之快,如入无人之境。
乞伏白养大怒,这个杨志,带着区区几百人马,不仅偷袭了临洮城,还一路杀入草原数百里,速度之快,如疾风骤雨,把整个草原搅得天翻地覆。
作为镇守南境的将领,乞伏白养因此被乞伏炽磐骂了个狗血淋头,此时终于打探到这支人马的行踪,怒不可遏的他立即率军前去追剿,誓要将这支人马一个不留的杀光。
在牦牛河畔的白狐湾,乞伏白养再次接着斥侯回报,敌军正在往南逃窜。“快追!绝不能让一人逃脱。”乞伏白养一马当先,顶风冒雪拼命追赶,敌人显然是发现自己了,这才回头逃窜。
乞伏白乞率军狂追十里,终于看到杨志几百人马,马上还绑有女人和财物,眼看两军即将追了个首尾相接,敌人吓得纷纷将女人和财物扔下马,拼命逃窜,往南被山梁挡住后,敌军转向西逃。
“杀!一个不留!”追上来的乞伏白养怒吼连连,他身后五千大军跟着发出阵阵的喊杀声,山野间一浪一浪的回响。
杨志几百人马且战且逃,又向西逃了几里,终于,前面出现了一道南北走向的山谷,杨志率先冲了进去。
如果就这么让这支祸乱了半个甘南草原的人马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的话,回去后乞伏炽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乞伏白养毫不犹豫的衔尾杀了进去。
悲剧已不可避免,乞伏白养三千人马刚冲入山谷,山谷两边顿时落石如雨,乞伏白养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便已被砸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乞伏白养这时震惊无比,他接到的情报明明说杨志只有几百人偷袭临洮,而临洮那边逃回牧民人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完全想不明白,杨志哪来的人马提前在此设伏,真是活见鬼了。
“杀!”杨志很快转头杀了回来,一蓬蓬箭雨飞起,配合着山谷两侧的落石,不断收割着秦军的性命。
号角声,惨叫声,马嘶声,落石声,弓弦声,喊杀声,让整个山谷都在震动。
山谷狭窄,避无可避,乞伏白养拼命地大喊着,带着亲兵想回头杀出山谷。
但他的坐骑很快被落下的石块砸开了脑袋,倒地死去,乞伏白养抢了亲兵的坐骑,继续冲,结果没冲出几步,战脚又被砸断,倒地悲鸣不已。
乞伏白养亡魂大冒,这次幸运之神再也没有眷顾他,连忙多箭射来,狠狠地将他钉在了地上。
主将一死,逃生无门,秦军士卒有的逃窜,有的跪地投降,几千兵马,尽成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