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婵与姚清秋双双落水,把姚怜和慕容楚都惊到了,这后院里,此时就她们四个和杨禹,姚怜连忙叫道:“郎君,快救小婵和清秋姐,她们掉池塘里了。”
杨禹靠着她的腿,懒洋洋地说道:“别管她们,让她们在池塘里继续闹腾吧,大热天的,正好凉快凉快。”
“郎君……”
“急什么急,这池水没三尺深,还淹得了她们不成……”
“救命!”杨禹话没说完,跑到栏杆边的慕容楚已惊叫起来,“郎君快来救命,小婵她们起不来了,快来呀……”
杨禹连忙起身,探头一看,靠,还真是神奇,池水明明只是及腰深,落水的二女硬是不会站起来,只是拼命扑腾着,眼看是呛了不少水。
仆嗵!
杨禹连忙跳下去,一手夹住一个,把二女抱上来,放到竹簟上,二人趴着咳个不停,杨禹帮她们拍了拍背,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池水明明不深,连只王八都淹不死,你俩咋都傻傻的不知道站起来呢?”
咳出了两口水,二女终于好些了,魏小婵喘着粗气应道:“郎君说得轻巧,婢子又不识水性,一落水,整个人就慌了,还怎么站起来?”说到一半,她突然感觉不对,啊的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
杨禹此时才注意到,这炎炎五月,二女身上的衣裙本来就单薄,这一湿水,丝绸布料全变成了半透明的紧贴在身上,那玲珑有致的身体都被勾勒出来,若隐若现。
反应相对迟钝的姚清秋还在奇怪魏小婵惊叫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她毫不掩饰的样子把杨禹也看呆了,那弱袅袅的纤腰,修长的玉腿,真美!
仆嗵!
杨禹突然再次跃入池中,畅快地游了起来。慕容楚把一切看在眼里,见他竟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禁掩嘴笑个不停。
还别说,因为池塘因为引有活水进来,清澈凉爽,杨禹在水中畅快地游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暑意全消,才心满意足地起来。
宁静的后花园,红霞渐收,明月升起,花丛中蛐蛐儿在歌唱着……
早晨,上邽城外,轻烟如带,缠绕在路边的松树间,道路穿过田野,直通第七军驻地,杨禹带着夜青楼打马慢行,吹着清凉的晨风,神态惬意。
夜青楼轻轻吹着口哨,一翻身倒骑着马,轻甩着马鞭问道:“看你心情不错嘛,怎么着,昨晚给自己破处了?”
杨禹噎了一下,对她翻了翻白眼说道:“破不破都用不着你那十全大补丸,少打你的破主意。”
“什么主意?明明是生意,生意嘛,不寒碜。”
杨禹懒得和我瞎扯,打马快行几步,一转弯,前面田间路上一个绰约的身影,提着小藤篮,跟着个小丫环,十里麦浪为背景,衬托着她那晨风中轻拂的白色衣裙,唯美如诗。田间劳作的士兵不时和她打着招呼,她总是点头一一回应,形成了一幅清新祥和的画卷。
杨禹停下马,看着这情景,嘴角微微翘起。
杨禹不在秦州时,庄无忌总揽秦州军政大权,这姑娘每天却还是走路来第七军给孩子们上课,真不知说她什么才好。
他把马交给夜青楼,自己快步走上去,与女孩走了个并肩。庄晓蝶见是他来,连忙敛衽一福,红着脸说道:“使君怎么来了。”
杨禹抬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继续走。
“怎么不坐车?”
“下雨时也坐的。”庄晓蝶落后他半步,莲步无声地跟着。
“你呀,咱们秦州一年也没下几场雨好吗。”
庄晓蝶抿着嘴唇,低着头不作声。杨禹扭头看了看她,知道田野里劳作的士兵看着,她有些窘迫。
杨禹却不管这些,这时候社会风气还是很开放的,倒没有明清时期那么森严的男女大防。
“以后还是坐车吧,安全一些。”
“不妨事的,如今城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出城不远就是军营,将士们都认得我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小青嘛,小青身手不可厉害了。”
杨禹看了看她身旁的丫环,看得出身手应该不错的,才放心了一些。
路边劳作的士兵和军属见他们行来,纷纷行礼,只是都识趣的没再出声,尽量不打扰他们。
庄晓蝶欲言又止,脸上的羞涩更浓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
“以后……以后我还能来给孩子们授课吗?”
“为什么不能?”杨禹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是说……是说……”
旁边的丫鬟小青见她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帮她说道:“娘子的意思是说,你们成亲后她还能不能来授课,这些天孩子们天天在追问娘子这个问题。”
“呵呵……”
“你别笑嘛。”庄晓蝶大窘,脸上娇艳欲滴,头都快低到胸脯上了。
“好,我不笑了。”杨禹转头看着她,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此生最难忘的情景是什么吗?太原城外,横汾路旁,我仿友不遇,却在水边遇到一个浣衣的姑娘,水边清风徐徐,杨柳依依,我们只能简单交谈几句,最后,姑娘追上来,衣袂飘飘站在古柳下远远问我:使君,你这是要回南朝了吗?你知道吗?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仿佛阻隔了千山万水,甚至是一生一世,那一声珍重或许就是永不相见了。离去的路上,我满是失落,惆怅地唱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你……你…..别说了。”庄晓蝶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有丝丝喜悦和羞涩渗上心头,想起当日的情景,眼眶又不禁红了,“你……你能把你唱的词,写……写给我吗?”
“不行,这是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我不会向谁展示的。”杨禹笑道。
“可你刚才明明说了。”
“我说了吗?我什么也没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