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交給你這任務還太早……」
「喂,這次是因為有人搗亂好不好!」
「你要把所有變數都計算清楚啊!場子全在你掌握之中,不是說了所有事情要準備好的嗎?」
「你有聽過『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句話嗎?誰知道冷大哥會那麼激動啊?」
「那你為甚麼不對他說實話咧?你明明知道他值得信任,你不說實話就有變數,那這樣是不是代表你的應變能力和臨場反應都不夠……」
碧瑩市警局總部裡,常郁沖和小寶兩人正在總部會議室裡開著「檢討會議」只是「檢討」的聲量稍嫌過大,連在會議室外做筆錄的冷清楓都聽得一清二楚,聽到常郁沖對自己的信任,心頭一暖,但不免好奇,到底何事如此慎重,致使小寶出言相欺?
早些時候在天台得常郁沖出面說明,警方才釋去對冷清楓的懷疑,要不早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他,這時錄完筆錄,冷清楓趁隙來到會議室門外,叩門入內。
甫入門便見常郁沖微笑示意,小寶臉有愧色,便解釋道:「常大哥,你別怪小寶,今天……真的是我太衝動了……」當下將近來店裡發生的狀況、今日林芯顏的無故辭職、自己奮不顧身跑來尋人這才遇上小寶等事簡單說了一遍。
常郁沖遊歷各方,見多識廣,對他這小小兒女私情怎會看不出來,深知這位冷兄弟不諳情事,便不說破,道:「這樣看來,真的是天意要我們任務失敗,怨不得人了。」說到這裡,瞄了小寶一眼,見他仍是滿臉不服,似愧還怒,像是在對自己生氣,便順勢道:「今天的追捕行動你也有參與,是有權利知道原因,小寶,你來解釋一下。」
小寶聞言一愕,道:「幹嘛找我?」
常郁沖道:「因為那群人用刀,你也用刀,你解釋起來比較有說服力!」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說法使小寶皺起眉頭。正待反唇相譏,抬頭一看,見常郁沖臉現歉色,似是在向他道歉的點頭示意,即明其意,重新舒展臉面神經,解釋道:「就像我說的,他們是東和本國一個叫『平川聯盟』的黑道集團,所用的武學來自隆島地區的『平川一刀流』流派,光看他們刀法就知道了,這個流派近乎蠻橫,像是宗教一樣狂熱……」
「我們收到消息,平川聯盟近期打算潛入凡爾莎暗殺幾名重要官員,作為入駐凡爾莎的起點。想也知道,外國黑幫要進來哪可能那麼容易,必定有政府官員包庇,前幾天我們接到密報,說是這些人會出現在南屏街集會,所以才有這次行動,至於為甚麼國外黑幫想來暗殺我們的官員呢?這請我們任俠老大來說明好了。」順勢又將問題丟還給常郁沖。
常郁沖見他耍小孩子脾氣,將最難講的丟給自己,微笑翻了翻白眼,接了過來道:「相信冷兄弟還記得之前提過的『隆島原能爆炸』,近期近民黨的人積極證明隆島地區所產農畜並沒有問題,日前提出恢復與東和本國農務交易的提案,必須議會席次過半才能成立,應國黨在這方面不停施壓抵制,可能導致某些近民黨員的利益受損,更甭提平川聯盟本就有意染指凡爾莎。我們擔心警方裡也有政府派來的人,所以只敢說發現黑幫集團的行蹤。」
「你們想查出是哪些官員跟平川聯盟勾結?」
常寶兩人雙雙點頭,常郁沖又說道:「若是這個提案通過,國人的健康可能會出現問題,不值得冒這個險,只可惜我們任俠人力不足,資源不夠,只能引導警方調查,最多只能保住碧瑩市……」
冷清楓聽他這話,凝思一陣,說道:「也許……玄真道可以幫忙注意角鹿市的情況。」
常寶對看一眼,常郁沖說道:「這……是否打擾貴道清修?」
冷清楓微笑道:「既然常大哥信我,何以不信我玄真道?」
常郁沖笑道:「哈哈,那倒是我不禮貌了,在此先謝過,有勞冷兄弟金言。」
冷清楓微笑點頭,續道:「這樣聽起來,之前常大哥說的中毒事件,是不是也跟眼下這件事有關?」
「非常有可能,冷兄弟有甚麼線索嗎?」
冷清楓搖了搖頭道:「之前找了機會把店裡暗地裡搜查一遍,沒有甚麼可疑的地方……」
小寶知所輕重,收起小孩脾性,說道:「現在只能靠我們這裡多注意平川聯盟和政府的行動,看看能不能找到甚麼證據,把有害產品踢出去。」
常郁沖說笑道:「你這樣說法,小心人家說你黨派色彩明顯喔!」
小寶撇嘴道:「反正我們任俠也沒多有名啊!那些自視甚高的官僚才不屑動我們咧,不如放膽幹一場,起碼有所貢獻。」年輕小夥子胡鬧歸胡鬧,那份犧牲為國的熱血情操還是有的。
常冷兩人見他熱血十足,相視一笑,便在這時,聽見叩叩兩聲,門口走進一名員警說道:「冷先生,你可以走了,外頭有人來接你。既然是任俠的線民,我們就不追究了,下次請小心一點,別再妨礙警方辦事。」語氣冷漠,顯然行動失敗要擔負的責任不可謂輕。
冷清楓道了聲謝,心中暗自奇怪,這個時候有誰會知道他人在這裡?向常寶兩人告罪一聲,出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