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淨自然知道接下來的戲碼會怎麼演,胡茵說出實情,任俠擒住妙義,要脅道眾釋放胡茵子女,釋放妖龍的計畫全盤皆空。今夜根本是任俠與那斗篷人安排好的一場戲,眼下若不放手,妙義道方面都與法理不合,佔不到上風,只能另行計畫,便說道:「既然這樣,小道也不便強留,我在會館靜候佳音。」
常郁沖客氣道:「這個當然,如果順利破案,馬上送座下神獸回到她該去的地方。沒有其他的事就請自便!」
元淨知道多說無益,拱了拱手,把手一揮,令道眾撤退,卻暗暗對其中一名心腹說道:「跟著他們。」
待眾人遠去,常郁沖這才眼帶驚奇的看著地上那隻九尾白狐,喃喃說道:「我遇過的奇事不少,妖仙神物還是第一次看到……」
地上的白狐忽然開口說道:「你還要踩多久啊……?」
那斗篷人一邊趕緊跳開,一邊唉呦一聲道:「不好意思啊!太入戲了!」斗篷帽梯摘處,正是逍遙傘仙談靈笑。
就聽他笑著介紹道:「胡小姐,跟妳介紹一下,這是我在任俠認識的朋友,妳叫他大棒槌就好了!」
常郁沖見到神妖之獸雖是驚訝,卻也不失禮數,先向胡茵說道:「胡小姐您好,抱歉事先沒通知您有這場戲。」隨後猛捶談靈笑一把,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一聽到有命案就趕來了,看過警部傳來的案發畫面我還不相信是你,到今天清晨看到你好像又要動手,我差點給你一棍!」
「啊不就好家在你沒有,不然救不到人家!」談靈笑嘻皮笑臉的指著胡茵。
胡茵道:「請問我的丈夫怎麼辦?不會要告訴他我的真實身分吧?」
常郁沖溫言道:「胡小姐請放心,我會暗中保護尊夫,明天一早就會將他接到秘密地點,現在您的安全最為要緊,警方和妙義道方面我也有辦法拖延,比較傷腦筋的是怎麼解救人質……」話才說完,忽然一道彩光從胡茵身上疾射而出。
三人嚇了一跳,但見胡茵安然無恙,稍微安下心來,卻發現胡茵口袋裡的盒子上破了一個圓圓的大洞……
元淨腳步不停,徑回囚室,自忖就算有任俠從中作梗,自己也有把握能將局勢掌握。
「沒想到師弟一輩子沒下過山就能有這麼多好朋友,真令人羨慕。」還未入門,元淨先酸一句。
囚室門扉開處,燈光從上照落,司徒子乾癱在椅子上,渾身冷汗,受了整晚的折磨,身體精神瀕臨虛脫,強笑道:「怎麼?我朋友把胡姊姊救走啦?我早告訴你了嘛!你就不聽……現在弄我弄了兩天,我實在不想幫你了,你還是殺我好了……」
「我的好師弟,你難道不知道有些時候活著要比死掉來得更痛苦?」說著轉頭望向角落兩隻白狐,臉露獰笑。
司徒子乾一見此狀,便知這喪心病狂的傢伙想打甚麼主意,便道:「你敢殺牠們,我就寧死也不會幫你……」語氣堅決,比之方才談笑天差地遠。
「放心吧!我從來都是物盡其用的。」沒想到生命在這人眼裡似敝屣螻蟻般不如。
隨後教導身邊兩名道徒施咒,一聲長笑道:「師弟,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言畢颯然而去。
司徒雖神識未清,仍聽出那咒語是迷惑人心一類的幻咒。便知元淨意欲為何,聽他笑言,反而真的暗暗放心,只要兩隻小狐狸還活著就是希望。
兩名道徒正練習施咒,渾然不覺司徒子乾被綁在椅子後的手結法印不停畫圓,暗自忖道:「快回來啊!他母親的快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