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由海洞旁的隙縫鑽出,由淺灘游到岸上。但見沙灘之後叢林茂密,略有郊路,沿海沙灘綿延右方,和陽照耀,不知怎麼顯得有點暗沉。
于瀚見有兩條路,便說道:「我們分別探索,遇到敵人千萬不要硬碰,先行撤退,就算不得已出手,也先想辦法通知對方。」
方運辰點頭道:「你才是最該注意的,別一把火起來,甚麼都忘了。」
于瀚雙眼迸火,冷笑道:「這我就比較難保證了……」
方運辰當然知道于瀚不是會被憤怒沖昏頭的人,但近期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複雜,加上如同恩師的老鄭因而受了重傷,誰也不敢保證能維持理智。
當時于瀚在船上瞧得真切,老鄭之所以受傷,是那東和將領使詐偷襲,雖知眼下是戰場,兵行詭道,古來勝者王,敗者寇,無可怨怪。但受傷的是至親恩師,是視為英雄的模範,怎叫他不怒火中燒,手邊所做的行動,到了此時,也不全然只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心中那無可名狀,無從定義起的「正義」。而要達到這種正義,通常只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于瀚思緒起伏,一邊縱身往叢林郊路而去,但見綠蔭濃密,蓊鬱青蔥,再行一陣,道路窄長,山石嶙峋,宛若置身峽谷,仰不見天空,俯不辨四周,崎嶇難行。
于瀚見古道狹長,一眼望不盡,偶爾看見幾隻野生動物竄走,料想若是糧食將盡,也能來此打些野味充飢,言念及此,不免一陣苦笑,雖然太子幫曾和老鄭一起出來隔夜露營,所做的事情也屬相同,但眼下竟必須過得像野蠻人一般的生活,難不成這就是戰爭所帶來的下場?
眼看一個小時勘勘過完,便即尋覓方位,邁步而回。于瀚開啟對講機,照例輕敲三下,隨即聽到方運辰回傳,便道:「我這邊除了食物有著落以外,其他沒什麼發現,你那邊呢?」
「咱們回去再談,因為我這邊的情況有點詭異……」
「是東和鬼子嗎?」
「是的話還好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