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道人猜出了智多措的心思,指着智多措身后的虚空冷笑道:“智多措,你以为你花言巧语就能骗过贫道?楚随心的神游之术就是贫道所授,他的魂魄虽然四散,却就在这断魂崖之巅盘旋,不离左右!你这秃驴胆敢害我弟子,贫道今天就要杀了你,为我那冤死的弟子报仇!”
智多措情知白杨道人必然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索性也不再装了,智多措手中急速捻着红色念珠,狞笑道:“白杨道人是吗?就凭你也想杀我?你也不到西域去打听打听我多臂圣人的名头!我刚才要不是想着能激发出楚随心的全部潜力,再活捉他的话,他能伤到我?呸!”
白杨道人一边向智多措靠近,一边貌似悠闲的掸了掸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容可掬道:“那就是说,你承认我那弟子就是被你所害喽?”
智多措知道自己逃不脱,索性决定搏一把,他多臂圣人纵横江湖多年,也绝非浪得虚名!智多措满是血污的脸上笑意狰狞,掩饰不住的一脸狂妄,向白杨道人重重啐出一口血痰,“你说的很对!老衲就是想要送那姓楚的小子去死!你个臭道士又能把老衲怎样!”
他智多措之所以得了一个多臂圣人的绰号,倒不是说他真的比别人多几条胳膊,而是说他武功全面,会的功夫比一般人多。
智多措精通刀法、剑法、枪法、鞭法、锤法……内力也是当世一流,还兼着会些咒术,连打暗器这些功夫也已经登堂入室。谁要真以为他智多措内力尽失就得任人宰割的话,也未免太小瞧了他!
白杨道人根本无视智多措吐出的那口血痰,仍是缓步前行,当那口血痰飞到白杨道人面前一丈远处,忽然不明缘由的倒飞了回去,啪一声落在了智多措自己的脸上,智多措根本就躲不开。白杨道人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道:“原物奉还!”
丢了面子的智多措并没有显得多么狼狈不堪,只是用袈裟默默擦去血痰。他这一生,在没有进入二流境界之前,输掉的大小战斗不下百次,把痰吐到自己脸上又算什么?大不了唾面自干。
智多措眼前忽然一花,不知怎么,白杨道人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白杨道人挥手,一记拂尘打向智多措的胸口,虽然速度很快,可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力度。智多措心头一凛,对方是高手,这一记拂尘可远远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描淡写。智多措脚下踩着缥缈仙踪的步伐,极速后撤,堪堪避开了这记拂尘。
不过拂尘的麈尾还是略刮到了他的胸口,哧啦一声响,袈裟应声而裂,智多措只觉得胸口一痛,低下头看时,只见自己的胸前已经被貌似柔弱,实则坚硬如刀的拂尘划出一道近一尺长,半寸深的口子,智多措望着伤口流出的鲜血,疼的冷汗直流,可是他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白杨道人一击得手,又是连续十几记拂尘。智多措拼了老命躲闪,可是还是被拂尘接连扫中,他身上的袈裟,转瞬间就已经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智多措恨得咬牙切齿。困兽犹斗,何况他是西域第一高手,又怎么会坐以待毙?
白杨道人正在火力全开进攻,忽然间见到智多措双手乱抖,只见空中点点寒芒破空而来,全都锁定他的周身大穴。白杨道人挥动拂尘,不停击打向他飞来的寒芒,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被白杨道人击落的一点寒芒恰好落在朗波思面前的地上,朗波思弯下腰,拾起那物件时,却发现是一只钢镖。原来智多措竟然用暗器偷袭白杨道人。
朗波思手中举着钢镖,愤愤骂道:“这贼秃真不要脸!堂堂西域第一高手,竟然用暗器伤人!”
智多措对朗波思的话充耳不闻,被人骂几句又能怎样,这种生死关头,活下来才是硬道理!暗器又如何,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
可惜白杨道人远非几支暗器可以对付得了,很快智多措的暗器就已经打空了大半。智多措心头无奈,他也想和白杨道人正面搏杀,可是他提不起内力啊!若是他没有受到楚随心的重击,白杨道人又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