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玄身旁,坐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那女子约有三十多岁年纪,长着一张蛇精脸,蓝色小袄,蓝色长裙,盘着发髻,坠着一个宝蓝色的玉钗,形容妖冶。那女子眯起一双好看的秋水眸子,呵呵笑道:“好一个白乐天,真是渊渟岳峙的大宗师气度,让我玉蝴蝶也为之心折!”
停了一下,这自称玉蝴蝶的女子又道:“要是能嫁了白乐天的话,简直不虚此生!我一向久闻你白乐天的大名,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天一见之下,真是感觉相见恨晚哪!白掌门,你要是肯收了我做小老婆的话,今天这场祸事,我玉蝴蝶愿意替你分担一二!”
白乐天闻言,皱了下眉头,心道,原来她就是玉蝴蝶孟七娘?呵,今天黄苍道长和吴墨阳找来的帮手还真不少!个个都是赫赫有名的。只是以吴墨阳和黄苍的本事,哪里去找得到这么多高手来?
乐天派八师妹邰清灵闻言大怒,冲着玉蝴蝶喝斥道:“贱人,你在胡说些什么!”邰清灵今年十九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人长得也很清秀,配上红裙长剑,鬓边斜插着一朵小黄花,显得十分精神。
江湖人称玉蝴蝶的孟七娘浪声大笑,翘起兰花指,故意刺激邰清灵道:
“哟哟哟,看把你这小妹子给急的!我说要和你师父睡觉,你师父都没急,你急什么?哦,想必是你平时和你师父师娘大被同眠睡惯了,突然加进来我这么一个外人,你不高兴了?没关系,姐姐我可不争宠,白乐天这样的大英雄可不是一个人能独占的,只要有我一份就行了!”
邰清灵几乎给她的话气死,刚要大骂,可孟七娘忽然浪笑了起来。乐天派众弟子顿时就觉得心荡神摇,一个个都望着她做出猥琐的表情和动作来。三师兄程长林更是扯开了衣衫,露出胸膛,对着孟七娘一脸媚笑。就连素来老成持重的鲍成逊也痴痴望向孟七娘,眼中露出贪婪之色。
白乐天坐在椅子上,听到孟七娘的笑声,心中也忍不住动了一下,却马上反应过来,暗道不妙,这骚婆娘在笑声中夹杂了极为复杂的内力,能使人进入幻境,自己的徒儿们中招了!
坐在左边最末位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大笑起来,拍掌道:“玉蝴蝶,你可轻点儿折腾,再折腾一会儿,这摩天宫就变成了窑子房,你就成了头牌,这摩天宫主白乐天可就成了老龟公,他那徐娘半老的老婆就成了鸨母,他女儿就成了花魁,只是便宜了最好这一口儿的杜大爷我!哈哈哈哈……”
除了同玄和尚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之外,其余人都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就算白乐天再老成持重,人家这样出言侮辱他妻女,他也受不了。何况众弟子还被孟七娘的妖邪功力所蛊惑?
白乐天大喝一声,如同舌绽春雷,“够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摩天宫撒野?”话音未落,那不男不女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一痛,已经挨了两个响亮的大嘴巴。恍惚间,他看到打他耳光的人正是白乐天。
白乐天打完他两记大耳光之后,悠闲坐回椅子,端起茶杯喝茶,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乐天派众弟子给他这一声吼,也都清醒了过来,程长林低头看着自己扯开的衣衫,露出的胸毛,不由一脸羞愧,急忙把衣服穿好。
正闭目养神的同玄和尚皱了皱眉头,缩回了刚探出去的左手,他刚才想出手阻止白乐天打人,可惜他出手迟了。
他刚伸出手,白乐天不但已经打了人,而且还潇洒的坐回了原位。同玄和尚面色难看已极,白乐天的身法太快,他无形中已经输了一招了。同玄和尚心头一凛,他原以为白乐天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可现在一看,这白乐天远比他想像中要棘手得多。
不男不女的人更是心头大骇,他望向正在悠闲喝茶的白乐天,眼神中充满了惊恐。白乐天刚才出手倘若不是打他的耳光,而是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或是任意什么兵器,他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白乐天放下茶杯,缓缓道:“我这摩天宫虽然不是什么禁地,可也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这次,我只是打你两个耳光警告你一下,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白某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拧下你的脑袋,拿给孩子们当球踢!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白某就怕了你们,能让白某心甘情愿低头的人,不多!”
孟七娘回头冲那不男不女的人笑道:“丘不哭,这下你可是栽了大跟头了!不过你是栽在乐天掌门白乐天的手里,倒也不算丢人!我孟七娘可不会笑话你!”孟七娘说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刚才白乐天并未出手,仅凭一声大吼,就破了她的媚惑之术,实在是了得。
吴墨阳更是脸色难看至极,他原以为到了摩天宫之后,收拾白乐天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哪想到白乐天竟然先声夺人,当众出手打了丘不哭的耳光。
丘不哭好歹也是弱一流高手,横行江南一带,罕逢敌手,尤其丘不哭的轻功相当有根基,可是以轻功著称的丘不哭竟然没能防住白乐天的身法,这白乐天的轻功该是有多恐怖?
一时之间,会客厅中的群贼都收起了轻视的心思,连黄苍道人也坐立不安起来。黄苍道人心中哀叹,难道这一番心思,又要翻为画饼?他不由自主望向了座中武功最高的同玄和尚。
正在此时,忽然有乐天派弟子喜道:“师娘来了!”
众贼人听到脚步声,都一起回过头去,心道:“不知道这白乐天的夫人长得究竟有多漂亮,这可是在娘家时就号称同原一枝花的女人。”虽然这绰号俗了些,可是却也能从侧面反应出这位女子的貌美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