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楚随心一行人整装出发,临行前,文若刚非要给楚随心预备些盘缠,楚随心笑着推辞道:“文兄,你的心意小弟领了!不过小弟此行出来,金银是带了不少的……”
话还没说完,文若刚瞪眼道:“我知道你有!可是你的是你的,我送你的你不能推辞!你要是推辞,就是不把我文若刚当兄弟!”楚随心见他这样说,也只好无奈收了。
从英萍、文若刚和莫克用直把楚随心一行人送出二十里,方才洒泪而别。葛风玄远远骑马跟着,见从英萍等人回去了,这才随后纵马赶来。
楚随心带着冷若霜、冷东海、安星绮、赫兰玉双和胡铮珠、离尘宫四美,以及葛风玄道长沿着官道,一路向南,离开青凤郡。此时,楚随心换了一身紫色锦袍,骑在马上,手中捻着那串不自在和尚送的紫色念珠,俨然一副善男信女的样子。
路上,赫兰玉双和胡铮珠经常拌嘴,楚随心劝了也没用,倒是冷若霜说话更管用,安星绮和兰昔月心中暗笑。
说不得,一路上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十多天后,一行人到了高平郡。此处距离望野城还有上千里路程,也不是急切之间就能赶到的。
到了高平郡境内,路上竟然不时有小股劫匪出没,光天化日就敢拦路打劫,难怪路上行人稀少呢!可惜这些劫匪运气实在不好,遇到了楚随心一行人。有赫兰玉双和冷东海、胡铮珠在,谁想来打劫那不是讨打吗?
几伙劫匪都瞧着这队伍中美貌的女眷多,因此上前动手时不止想劫财,还想顺道劫个色。哪料到这伙人当中,有两个美貌的娘子武功甚是了得,三下五除二就把劫匪打得抱头鼠窜,那些劫匪四散逃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打退这些劫匪的,就是赫兰玉双和胡铮珠二人,两人打退劫匪后,彼此仍是不服,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哼了一声,各自归队。这两个人,一个是昔日的山大王,另一个是昔日赫兰家的二小姐,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也都很目中无人。
楚随心懒得多话,想让这两个人在一起和睦相处,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中午时分,一行人走到高平郡富连县城外,正又饥又渴之时,刚好看到官道边有个土坯房子的小酒馆,酒馆外面挂着的黑色幌子上绣着孙家酒馆四个字,那幌子很破旧,怕是有年头了,一看就是家老店。酒香四溢,远远的闻着就让人心头舒畅。
卖酒的是父女二人,父亲一把年纪,面容苍老,女儿清秀,都是农家装扮。姑娘头上梳着抓髻,是个未婚女子。这年月,未婚女子都抛头露面卖酒,显然家境并不算好。小酒馆不算大,酒馆的屋内也只有三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旁边就是小柜台和厨房了。酒馆外面搭有凉棚,凉棚下有小桌,小凳子。
众人大喜,都下了马,把马拴到一旁的马棚边上,来到酒馆门前搭的凉棚,各自找座位坐下。他们人多,一个桌子显然坐不下。于是离尘宫四美加冷东海、安星绮坐在一起。楚随心和冷若霜、赫兰玉双、胡铮珠和葛风玄道长坐在一桌。
楚随心往旁边瞧,见凉棚下还有三个客人在喝酒,看样子是过路的客商,菜上是几个下酒的小菜,无非是花生米,酱牛肉和炒土豆丝之类的菜肴。桌子旁边还放着三把单刀,一看就是这几个人防身用的。
冷东海刚一坐下,就拍桌子道:“店家,有好酒好菜上来些!”
卖酒的孙掌柜慌忙上前,笑容满面道:“客官,咱们店小,您要酒是有的,至于菜的种类就少了些,只有些花生米,酱牛肉,土豆丝和炒青菜,还有馒头米饭之类的,小咸菜是咱们店里赠的,不要钱!”
戴着斗笠面罩青纱的冷若霜笑道:“掌柜的,给我们两桌人上二十斤酒,您说的小菜每桌都要各来一盘,不够的话,我们再添。”
老掌柜咋舌道:“姑娘,你们十一个人,多是女眷,还要二十斤酒?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店的酒是自家酿的,后劲很足,只怕你们吃不了这么多酒!”
安星绮指着冷东海,呵呵笑道:“掌柜的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位胖爷自己,随随便便一顿就能喝十多斤酒!你要是给他打二三斤酒,也就是润润嗓子罢了!”
此言一出,不止孙掌柜的侧目,连隔壁桌的三人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孙掌柜的听安星绮这样说,只好答应一声,和充当店小二的女儿排下碗盏,又捧了两坛酒走了过来。卖酒的姑娘手脚麻利,立刻炒了土豆丝和几盘青菜端上来。至于酱牛肉和花生米,都是现成的。冷若霜心细,又让卖酒姑娘给离尘宫不大爱喝酒的胡碧波先盛了碗米饭慢慢吃着。众人边喝边聊。
正在此时,远远只见数十官兵出了城,往城北方向而来。卖酒的孙掌柜父女二人脸上变色,这乱世,谁不怕官兵?所谓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
那伙官兵来到小酒馆前,领头的小校高声嚷道:“老孙头,你他娘找死是不是?昨儿不就已经告诉过你,不许再开张营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