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也看得出来,如今昭勇深受王爷和娘娘器重,以后就要平步青云了!现在不趁机结交一下,万一这货以后发达了,那时想结交也来不及了!况且今天河玉朗对昭勇这可是救命之恩,昭勇能不报答他吗?
昭勇心头大定,看来河玉朗他们早就已经盯上这两个黑衣贼人了,也幸亏自己能坚持到最后一刻,没被吓尿了裤子主动招认昭云晴和楚随心的关系。那样的话,恐怕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昭勇动容道:“蒙大总管抬爱,小人怎敢不遵命!”
一名黑衣胡蝇喝止刀疤脸汉子道:“小子,你别乱动!你要是再敢乱动,老爷我就是一刀!”
刀疤脸汉子马上哀求道:“几位爷,千万别动刀,有话好说!我们可是奉了东平子鲁先生的命令,要抓住昭勇这小子,不不不,抓住昭、昭校尉来拷问的!这可不干我们的事!一切都是东平先生的意思!不信你们可以去问东平先生!”
昭勇心中一动,原来竟然是东平子鲁怀疑自己,暗中让人把自己绑到这里来的!可笑,他竟然想要通过拷打,使自己招供!昭勇转念又一想,不由心头发凉。这么说的话,河玉朗这一伙人也一定是早有准备,在暗中监视自己,要是自己受不住拷打招认了,恐怕就不止是一伙人收拾自己了!
河玉朗转回身,听到刀疤脸的话,冷笑着走到刀疤脸的面前,伸手端起了他的下巴,呵呵笑了一声,阴森森道:“本来我还考虑留你一条性命,可是你竟然污蔑东平先生,挑拨东平先生和昭校尉的关系,那就可杀不可留了!”留字刚一出口,河玉朗的手上尽力一拧,咔嚓一声,就把刀疤脸汉子的脖子扭断了。
头上有包的黑衣汉子大惊,刚要叫嚷,一柄剑已经穿胸而过,头上有包的黑衣汉子眼神呆滞,一头栽倒在地上,横尸当场了。一剑刺死这人的,是一名胡蝇的小头领。
胡蝇小头领从尸身上拔出剑,一只脚踏着黑衣汉子尸体,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冷笑道:“本来你可以不死,可是无奈你同伴的话太多,你就得跟着死!你要是泉下有知,到了那边的话,要恨也是恨他!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放心,老子会替你多烧两张纸钱!”
河玉朗摆了摆手,沉声道:“拖出去埋了吧!”四名胡蝇答应一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两具尸体从土牢里拖了出去。
昭勇伤重,只能在两名胡蝇的搀扶下,随着河玉朗等人走出土牢大门,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地面,原来这土牢真的是在地下,难怪听不到一丝声音!昭勇回到地面,抬起头,只看到满天星斗,原来竟已经是深夜了。昭勇借着几名胡蝇所提的灯笼光芒细看,此时他们身处一个花园之中,昭勇仍不知身在何处。
河玉朗笑眯眯道:“昭校尉,夜已经深了,咱们也不好再去打扰王爷休息!明天,我会亲自把这件事报告给王爷,替你讨一个公道的!哼,这些人可真是不像话,竟然连王爷和王妃娘娘的亲信都敢殴打!这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昭勇连忙道:“不敢不敢!昭勇贱命一条,怎么敢在深夜打扰王爷休息?大总管能够伸出援手,救昭勇一命,昭勇就已经感激在心了!大总管,明儿我请您和诸位兄弟到明珠楼去喝酒,您可一定得赏脸!”
河玉朗打了个哈哈道:“不急不急!昭校尉回去之后,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之后再请客也不迟!到时我一定到!”
两名胡蝇架着昭勇,来到花园墙边,纵身跃出,其余人也随后跃出墙来,墙外早停着一辆马车和十余匹高头大马。河玉朗亲自上前,撩起马车的车帘,笑道:“请昭校尉上车!”昭勇还没来得及说句不敢,就已经被两名胡蝇架上了车。
随后,就是马蹄和车轮的声音。昭勇在上车前,仔细瞧了一下花园的外墙,看起来不像是官府,更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别院。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竟然敢在宅子里私设土牢,这要给官府查出来,可是大罪!
走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马车终于停下,又是河玉朗跳下马,亲自上前撩起车帘,笑道:“昭校尉,请下车吧!”
昭勇下了车,抬头一瞧,面前是一座精致的小宅子,两进的四合院。昭勇有些疑惑,河玉朗把自己拉到这种地方来是什么意思?
河玉朗双手抄袖,笑嘻嘻道:“昭校尉,王爷知道你清苦,就算有了官职也暂时没银子购买宅院,所以王爷才把这座小宅子赐给你!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等你再高升的时候,有了银子再换大宅子也不迟!”
昭勇又惊又喜,这河顿还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昭勇忍不住向一旁拱手,大声道:“王爷和娘娘待昭勇天高地厚之恩!昭勇必将尽心竭力,为王爷和娘娘效力!”
昭勇又向河玉朗拱手道:“今晚大总管相救之德,小人没齿难忘!日后大总管倘有用到小人之时,只管说句话,小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推辞!”昭勇知道,河玉朗这人有个习惯,他只要双手抄袖,就代表他非常放松,把自己真正当成自己人了。
河玉朗点头,满意道:“好!好!好!哎呀,今天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昭校尉休息了,咱们改天再聚!”
昭勇还没进过这座宅子,自然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也就不跟河玉朗假客套了。像河玉朗这样的人精,你在他面前假客套最没意思,还不如实实在在的说话。昭勇向河玉朗躬身道:“昭勇恭送大总管!”
一名胡蝇牵马过来,河玉朗笑嘻嘻上了马,回头道:“昭校尉,休息吧!啊?哈哈哈……”
十几骑马簇拥着那辆空马车,随着河玉朗扬长而去。昭勇直等到河玉朗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艰难向河顿赐给自己的宅子走去。
昭勇拾阶而上,走到大门口,用手轻拍门环,嚷道:“管家,开门来!”他在昭家日久,已经养成拍门喊管家的习惯了。
片刻后,只听到倒座房门响,有人趿拉趿拉走出来,问道:“深更半夜的,是哪位啊?”
昭勇答道:“是我,昭勇!”
里面立刻惊喜道:“哎哟,是家主老爷回来了?”很快是取下门闩开门的声音,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提着灯笼开了门,见了衣衫破烂的昭勇,就是一怔。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躬身媚笑道:“哎呀,果然是家主老爷回来了!您快请进!”
昭勇刚抬脚进了大门,就见灯笼的光芒下,照着一个百花浮雕的影壁。昭勇还没细看,就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道:“是谁呀,大半夜的拍门?”
中年男子没好气道:“是家主老爷回来了,还不快出来拜见!”
随后昭勇就见倒座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来,这女子穿着浅绿色小夹袄,白色裙子,酥胸半掩,面若银盘云鬓松散,睁着一双半睡半醒的桃花眼。那女人见了昭勇,慌忙上前万福道:“奴家春杏,见过家主老爷!”
那声音,又媚又嗲,昭勇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中年男子脸上堆笑,躬身道:“家主老爷,小人名叫车呈福,以后就由小人帮家主老爷看守这座宅门。这个就是小人的贱内,名叫春杏,以后就由她伺候家主老爷,打点生活起居,哦,对了,屋子里还有两名丫鬟,她们负责伺候家主老爷,做些洗衣做饭之类的杂事!”
昭勇点点头,嗯了一声,笑道:“今晚老爷我遇到贼人打劫,侥幸才活下命来,我身上受伤不轻,你们快服侍我安歇吧,有话咱们明儿再说!”
车呈福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春杏,快扶老爷到后宅去!”车呈福两口子搀着昭勇,走到垂花门前。车呈福拍门,嚷道:“桂香,秋华,快开门呐,家主老爷回来了!”
片刻后,垂花门打开,两个十几岁的小丫鬟开了门,两个人都披着衣服,睡眼惺忪。两个丫鬟向昭勇行礼。浓眉大眼的丫鬟打着灯笼,另一个细皮嫩肉的丫鬟上前和春杏一起搀着昭勇进了门。车呈福停下脚步,没进垂花门,他倒是懂规矩,晚上这内宅他是不随便进的。
春杏一脸妖娆,和细皮嫩肉的丫鬟搀着昭勇往正房方向走。昭勇如在梦里,心中暗道:“没想到我昭勇骑奴出身,今天居然也能做了官,还有人服侍我!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