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楚随心带着冷若霜、冷东海、胡铮珠和胭脂姑娘、云生尘乔妆改扮了一番,只说是要出去打猎,实际却是动身赶往百部郡的百鸟山庄,去向庄主严无忌讨解药,想要回来救治丁弱尘。
走之前,楚随心和东平子明又秘谈了一番,把拂衣堂的事情托付给他,也希望他能照顾好虎士营和小姬玄清。东平子明满口答应,“侯爷你放心,你托付给我的事情,属下绝对会全力以赴!”楚随心满意点头。
那边陆子秋动作更快,昨天晚上就已经带着几名得力属下,连夜出发赶往首善城,去保护丁一谷了。陆子秋是真怕丁一谷出事,不然这边的事情就要有大的麻烦了,那位朱方仁朱二师兄,明显对楚侯爷怀有深深的敌意,他不能让那位朱二师兄的计策得逞。
楚随心带着两男三女,头戴斗笠,骑着快马出发,赶往百部郡。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五天后,已经到了百部郡的图灵县。这一路走来,楚随心仔细观瞧,见好多地方都是田地荒芜,民生凋敝,显然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楚随心一问,几乎是人人都在骂和亲王,人们都对河顿很痛恨。
此时,官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夏天的风吹着路两边行道树的叶子,哗啦啦作响。
冷若霜骑在马上,呵呵笑道:“五师哥,这位和亲王的口碑貌似不怎么样嘛!”
冷东海哈哈大笑道:“大嫂子,你这话说的!河顿他要是口碑好的话,我大哥那个秀儿可就完了!这种事情,他口碑不好才是好事嘛!不然他做了国王,秀儿要怎么办?我大哥不得心疼死?”
楚随心弹手一记劈空指,打落路边一片杨树的叶子,接在手中,嘿嘿笑道:“其实在我眼里,谁当皇帝都行,只要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他是叫张三还是叫李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样的皇帝,就是好皇帝!”
冷若霜取笑道:“这是你说的做皇帝的标准,那你这当侯爷的又要有什么标准呢?你说说看,我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做一位好侯爷!”
楚随心哈哈一笑,一本正经道:“想当一个好侯爷,不难!只要能做到两点就可以了!第一,你要有个当侯爷的老爹。第二,你要是个男的!女的做不了官。想在咱们大越国当官,这两样是必须品!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楚随心话音刚落,咚的一声响,从路边的杨树上掠下一人,轻飘飘犹如鸿毛,落于官道之上,虽然似乎砸得很重,却分明尘烟不起。那人头戴青色斗笠,一身黑衣,背对着楚随心,正站在路中央,拦住了众人的去路。楚随心哈哈大笑道:“好!,真是好俊的轻功啊!朋友,咱们又见面了!”
众人都看得清楚,只见那个挡住去路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众人都看得清楚,只见这人脸上戴着厚厚的牛皮面罩,左手握着一把破旧的剑鞘,右手保持着拔剑的姿势,但是剑却并未出鞘。冷东海等人都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剑气,冷东海立刻记了起来,怒道:“原来是你!”
黑衣人声音沙哑道:“不错!就是我!楚随心,听说近来你又再次击败了冷千君,还当真是可喜可贺啊!今天我又来找你讨教几招,你有兴趣吗?”
楚随心取笑道:“牛太沉,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哪!我还没到望野城时,你就来迎接我,今天我出门,你又跑来纠缠,怎么,你就这么迷恋我,难道想给我当小弟不成?”
云生尘和胭脂姑娘自然不知道牛太沉是什么东西,急忙问身边的冷若霜、冷东海。冷东海笑道:“是这样,前阵子,大哥还没进望野城的时候,这小子在路上拦着大哥,非要和大哥比武。是胡姑娘先出手和他比划了几下,不能胜他。我又拔刀上前,也不能胜他。葛道长还是没胜他,最后是大哥亲自下场,才打赢了他!”
牛太沉望着楚随心的眼睛,狞笑道:“记性不错嘛!不过你想我给你当小弟?你也配!你在望野城当个小小典刑官都嫌能力不足,还想当我的大哥!要不是有那丁老头罩着你,就凭你,我呸!嘿,现在丁老头已经躺在床上不行了,你就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离开望野城,要投奔别处去了,你这样的人品,也配做大哥?”
楚随心失笑道:“原来你小子一路跟踪我!”
牛太沉大笑道:“当初不小心栽在你这废物手上,我心里怎么能服!这段时间,我踏实练功,终于找到破解你武功的办法,因此又来向你挑战,你,敢应战么?”
楚随心心中好笑,原来这厮只知道自己离开望野城,却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而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办什么事。楚随心转念又一想,心头雪亮,自己这些天住在虎士营,那虎士营戒备森严,护卫重重,这个姓牛的小子就算有那个胆子,也未必有实力闯进营帐而不被发现,也就难怪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
牛太沉见楚随心沉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老气横秋道:“怎么,怕了吧!你要是怕了,就给牛爷爷跪下磕头,我就原谅你之前的那些不敬!”
冷东海大怒,从袖子里摸出屠鹿刀,扑了上去,冷东海骂道:“你是一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大哥这样说话?看刀!”冷东海手中屠鹿刀上裹着风声,当头就是一刀劈下,他是真不客气。刀气带着刀光,黑光灿烂。
牛太沉倒滑出七步距离,有惊无险躲过这一刀。冷东海的刀气却把地面劈裂开,地面缓缓开裂,裂出一丈有余,三寸多宽的一条大裂缝来。
牛太沉见状,忍不住惊叹道:“哇,姓冷的,你大有进步嘛!真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厉害厉害,佩服佩服!不过嘛,你这一刀砍过来,威力是有了,精准程度嘛,还是差了点儿!回家再好好练练!”
冷东海大怒,反手又是两刀,牛太沉左躲右闪,就是不肯出剑。云生尘在一旁赞道:“这人的武功不知道如何,不过这轻功可真够好!”
牛太沉边闪边道:“冷胖子,真是好刀法!又没砍着,诶,又没砍着!”他是边闪躲边讥笑,试图激怒冷东海。
冷东海暴怒,手中刀光暴涨,如匹练般的刀光裂空而来,又裂空而去,官道上顿时烟尘滚滚,犹如一条土龙在这里打滚一般。别看牛太沉边躲边讥笑,那一双眼睛可没闲着,死死盯着冷东海的刀法,他的本事之一,就是偷学别人的功夫,不然怎么会引起很多人愤恨?
众人都在赞叹冷东海的刀法比以前大有进境,忽然冷东海手中屠鹿刀上刀气再度暴涨,拦腰横斩而出。一记雪亮的半环形刀光斩向牛太沉的腰间。这要是一记刀光斩中,牛太沉绝对会被腰斩,横尸在当场。
牛太沉大叫一声,双脚点地,掠空跃起,在冷东海的刀身之上一点,纵身向上掠去。躲开这记刀光。
冷东海一记刀光下去,把路边的两棵大杨树给斩断了,轰隆一声响,两棵大杨树登时被斩成两截,随后咚一声响,两棵大树倒在了地上。
牛太沉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平稳落地,手中握着剑鞘,笑嘻嘻道:“你功夫不怎么样,不过当个伐木工应该是够了的!嘿嘿嘿……”
胡铮珠听到他嘲笑冷东海,不由大怒,伸手拔剑也跃了上去,胡铮珠喝道:“姓牛的,让姑奶奶来会一会你!你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用!你要是再逃,就不是男人,是个没种的太监!”
牛太沉哈哈笑道:“有没有种,姑娘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怎么,一个人打不赢,要群殴了?楚随心,你这帮手下,不行啊!”
楚随心笑道:“我这帮手下原来都是杀猪的出身,杀猪这种事情嘛,你也知道,不是一个人动手的。都是大家一起上,把猪捆起来,才能杀的!对不对?所以呢,他们一见了你,就忍不住,又想重操旧业了!”
牛太沉大怒道:“好小子,打不过我就在嘴上占便宜是吗?你有种的话,亲自下场来,别叫你这些手下车轮战!”
楚随心笑道;“你像个牛皮糖一样黏,谁能和你一样见识啊?你想和我打架,也行,但是咱们得赌点儿啥吧?我堂堂的大侯爷,也不能你说要和我打,我就下场和你打吧?那样本侯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牛太沉冷笑道:“你想赌东西,那再好不过啊!你想赌什么?你要是赌个什么万两黄金,那我还真没有办法,我是个穷人,一万两金子我可拿不出来!”
楚随心摆手道:“金银何足为奇!咱们要赌,就赌大的,比金银还值钱的!你敢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