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德青老哥虽然来帮自己,可是他不会武功,而且年纪也大了,精力比不得这些年轻人。白乐天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唉,老了,不中用了,总感觉人手少了些!”
身后忽然响起了盛云莺悦耳的声音,只听盛云莺笑道:“乐天,你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呢?是不是又想女儿了?”
白乐天回过头,看到盛云莺娇俏的脸,哈哈笑道:“我是在这里想我的徒弟们哪!至于说小影子,她去桑兰国找她的师哥师姐去了,还是好事!反正桑兰国还有大师哥在,大师哥会照顾好她们的,你也不必担心!”白乐天忍不住咳了几声,自从他被鲍成逊刺了一剑之后,身体就大不如以前了。
盛云莺走到白乐天身旁,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柔声道:“乐天,我知道你的心思!可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几个得力的弟子都不在家,你这当家人也是难!”
白乐天嘴角翘起,笑道:“夫人,你男人老当益壮,一个可顶十个!再说,有从信、长林他们几个在,足够替我分担压力了。再不济,我在入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中再挑几个精明强干的出来,培养一下,也就够了!再不济,投到山上这些兵丁当中,总能挑出来一些可以管事的吧?”
盛云莺笑着用手指着半山腰正在修筑石城的士卒们,轻声道:“你是一家之主,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和你争这些!你瞧这帮孩子正在筑的石城,也马上就要峻工了!好在这山生得好,倒省了一大半的人工!”
白乐天微笑道:“万一种士良打来,前边的摩天宫守不住了,还可以退到这石城中来,这石城还是能容下万余人的。老天爷鬼斧神工,给这石城生了基础,只要能略加利用就好!当年楚老侯爷来到这里的时候,还说过,这山生得好,藏兵之处!哪想到今天就用到了呢!”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小童子秋意飞奔着跑了来,大声道:“掌门,山下有一大帮人闯上来了!沿途的岗哨拦不住!程师兄和人交手,一招就被打伤了!没人能拦住那帮人!为首的人说,他叫种士良,去叫白乐天出来见他!不然他就要杀光摩天宫的弟子!”
盛云莺和白乐天彼此对视一眼,都大惊失色,种士良来了?!
白乐天马上就镇静了下来,当机立断道:“夫人,你快和从信他们带人退入石城!不要出来!我听说种士良的魔罗功已经有了小成,非寻常人可敌!我若是前些日子不受伤的话,倒是可以和他一拼,但是现在也不乐观!我去前面看看,这个种老乌龟想做什么!”
盛云莺怒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这种风险,我也要去!打得过打不过,咱们夫妻二人都要在一起!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我还就不信,他种士良能吃人不成!”
白乐天苦笑道:“我的夫人,快不要闹了!种士良还真就吃人!江湖上都传说,他把侠盗韦天纵给蒸熟吃掉了!今天咱们两口子还真不能死在一处,不然摩天宫这些弟子怎么办?咱们既然决意要和种士良拼命,那就不能让他好过了!我去探探他的虚实,就算不济,也可全身而退,回来退守石城!”
盛云莺还想说话,白乐天拦住她道:“咱们家我是主。平时呢,无论你怎么淘气,我都让着你,谁让我比你大这许多岁呢!可是今天性命攸关的事情,开不得半点儿玩笑!这一山的兵马,都在你我二人的手里,就算我死了,你也得带他们守住石城!城中粮草可支一年有余,不至于给人困死饿死,所以你还是带着弟子们先退进石城吧!”
一旁正在训练队伍的袁从信把师父师娘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袁从信立刻喝令四师弟、八师妹、十师弟带领人马撤向石城,袁从信自己走到白乐天身旁,沉声道:“既然师娘不放心,不如让弟子陪师父去走一趟!师父有我做助手的话,就算种士良怀有歹心,他也没那么容易制住师父!”
白乐天无奈道:“好吧!我本是想独自面对种士良,既然从信有意和种士良接解,那我就带从信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夫人,你带着这些弟子和军兵退进石城,万万不可轻易出城!这石城就是咱们最后的屏障!就算输了要翻身,也得有资本才行!”
盛云莺无奈,只好带着郑云龙和邰清灵、鲁长风等人,指挥兵马徐徐退入石城之中,坚守不出,等待白乐天的消息。
白乐天对袁从信道:“从信,随师父到前面去见见这位种大司马,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万一师父真有事,你不可恋战,立刻退守石城,绝不要让你师娘出来找种士良拼命,现在拼命就太亏了,咱们摩天宫这些兵马还需要人指挥!不能群龙无首!”
袁从信答应一声,师徒二人纵起摩天步,往主峰而来。
师徒二人还没到摩天宫门口,远远就见一大群人站在门口闹闹嚷嚷,两名外门弟子扶着受伤的程长林,其余弟子都手中持着刀枪,和对面一帮如狼似虎的人对峙。但是众弟子的气势显然不足,可见不是对方的对手。
白乐天运起内力,朗声道:“白乐天在此,不可伤我弟子门人!”
对面一群人回过头看,看到白乐天。为首的一个人朗声大笑道:“好一个白乐天,你把弟子门人丢在这里不管,自己偷偷躲在里面?你是怕见到我种士良么?”
白乐天见对面这人一身锦袍,俊眉朗目,可身上却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凌厉气息,这世间除了种士良,谁还有这样的杀气?种士良一左一右,各有一名容颜绝美的女子侍立。白乐天大笑道:“别人或许会怕你种士良,我白乐天怕你什么?就算你再牛气,到了这摩天宫也是我做主!”
种士良拍手,皮笑肉不笑道:“好!有霸气!我喜欢!看来白大学士多年来经营这摩天宫,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皇帝了,不然哪来这样的霸气?”
白乐天以前做过翰林院侍读学士,虽然只是从五品的官,可是在内阁或翰林院,辖下有典簿,侍诏等官员。负责文史修撰,编修与检讨,清贵得很。所以种士良称他为白大学士,隐隐有讥讽之意。
白乐天师徒二人飘然到了种士良身前,袁从信伸出手,替三师弟程长林把了一下脉,默默运起内力,替师弟疗伤。白乐天昂然道:“不敢!白某以前不过是个从五品小官,总不及种县丞在地方上更有威风!”
种士良在发迹之前,在地方上做过县丞,一直引以为耻,轻易不准别人在他面前提起此事。白乐天开口就是揭他的短,他如何不怒?种士良怒发冲冠道:“呵呵呵,昔日的小县丞今天做了大司马,今非昔比了!倒是我们的大学士变成了草民!白大学士,你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白乐天大笑,“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是皇帝老子在此,白某还真要跪上一跪!至于你种士良,虽然权倾天下,可本质上却是个欺君罔上的逆贼,白某如何肯跪你!你说吧,你到这摩天宫来做什么?为什么要打伤我的弟子门人!”
种士良旁边穿白裙,极妖艳的女子目视白乐天,大怒道:“大胆白乐天!种大司马在此,你敢不跪?可知道这是掉头的罪过?”
白乐天放声狂笑,声震四-野,半晌才止住笑声道:“好笑!这摩天峰摩天宫,我是宫主!在这里我最大,什么大司马,大丞相,到了这里都得下马!你不见宫前那块石碑上刻着‘文官落轿,武官下马’的字样?!那可是先帝爷的御笔,你们谁敢抗旨?!”
种士良深呼吸了一口气,呵呵冷笑道:“小小的侍读学士,口气倒是不小!怎么,你还真拿自己当成王侯了?告诉你,本官所到之处,连皇宫都可带剑而入不曾下马,你个小小的摩天宫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