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抬起袖子,擦去嘴角的鲜血,古长青立刻紧张道:“白乐天,你不要乱动!”
白乐天长叹一声,“古长青,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
古长青冷冷道:“白乐天,你不要怨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徒弟忘秋,他练武走火入魔,只有种大司马手中的天蚕丹才能救他的命!对我来讲,我徒弟的命比你们的命重要!更比我的名声重要!如果在我的名声和你的命之间选择,我会选保你的命,可若是在我徒弟和你的命之间选择,我会选择救我徒弟!所以,抱歉!”
白乐天闭上眼睛,缓缓道:“好,我明白了!”
半晌后,白乐天又道:“换作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那么,请你动手吧!动手时,请动作利落一点儿,我不想在死之前还多遭罪!”如果易地而处,白乐天当然不会这样做,可是死到临头了,他决定给古长青留一点儿面子。
古长青奇怪道:“白乐天,难道你不打算向大司马投降?只要你降了,大司马就会放过你!放过乐天派的!你没有必要啊!”
种士良走到白乐天面前,表情凝重,“这话一点儿也不错!白乐天,虽然你屡次拒绝本官的好意,但本官仍然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本官实在爱惜你的人才啊!”
种士良负手在身后,感慨道:“从来都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白乐天,本官不希望你被楚随心所拖累,所以一再给你机会!本官也知道,你白乐天本领高强,又是性情中人,可是你就不念你门下数百弟子?不念你苦心经营乐天派数十年,把它打造成武林中四宫之一所付出的心血?”
或许是明知必死,白乐天反倒平静了下来。白乐天睁开眼睛,望着种士良的眼睛,轻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今天是我死,将来你种士良也要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你种士良应该明白!又何必强人所难?今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乐天无话可说!”
站在种士良身后的诺兰摇了摇头,苦笑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老爷,别劝了,成全他吧!”
款款走来的诺颜也道:“妹妹的话一点儿也不错!老爷,这个白乐天不知道好歹,你一再给他机会,可是他却不知道珍惜,真是死了也活该!那还不如遂了他的心愿,早点解决了他,以为后来者戒!”
诺颜和诺兰这对妖艳的姐妹花,并肩而立,站在种士良身后,远处的吴墨阳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心道:姓种的可真是艳福不浅!要是有一天我吴墨阳能够拥有这样的绝色女子,就是死了也值了!
站在远处的颜昔平果没有说话,她忽然很钦佩这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不止有帅气的外表,还能在生死面前把一切都看淡,这样的男人,不容易。她有心救下这个男子,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在种士良面前并没有话语权,她不像诺颜和诺兰姐妹二人那样在大司马面前吃得开。如果她开口说话,结果可能会适得其反。
种士良心中暗骂,要是他愿意杀白乐天,早就杀了。他是想让白乐天投降,只要白乐天降了他,那对楚随心等人的打击是巨大的。在白乐天面前转了两圈,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白乐天,本官一再给你机会,可你不知道珍惜啊!”
白乐天狠狠把一口血痰啐在种士良脸上,不屑道:“种士良,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好意吧!我白乐天-堂堂男子,岂能屈身于国贼和你同流合污?可惜我白乐天从文没能救国,习武也还是没能救国,如今虽然只剩下这半条性命,也算是求仁得仁了!种士良,要杀就杀,多说无益!”
种士良咬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痰,狞笑道:“好!好!好!白探花真是好样的!”种士良伸手一抓,数步外一名护卫的腰刀应声而出,种士良握刀在手,用力挥出,斩向白乐天。魔罗秘籍上有记载如何斩杀元神的武功,叫做弑魂术,种士良想凭此斩杀白乐天的元神并不难。
刀光一闪,白乐天的身形顿时如气泡一样,迎着刀光破灭。
“师父!”袁从信凄厉的呼喊声在摩天宫前回荡,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