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紫色残影瞬间转向,以短剑硬生生破开已经握住嬴龙牙的银色气机巨手。银色气机巨手如同雪崩一样,垮塌下去,在地面化作缕缕黑气消失了。
紫色残影拉住被困在当中的嬴龙牙,瞬间退回原位。短剑还鞘。众人这才看清,出手的人是楚随心。楚随心对嬴龙牙微笑道:“老先生,你没事吧?”
嬴龙牙脸色灰败,一声长叹道:“侯爷,你救了老朽一命,老朽心中自然感激,只是今天老朽输在这里,又没有本事翻盘,老朽简直想要死啊!丢脸事小,技不如人才难受!枉我练了大半辈子武功,竟然在这个戴面具的人面前不堪一击!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鬼脸面具男已经迎头撞上了秦白羽,他双掌印在秦白羽胸口,将秦白羽打得倒飞出去。秦白羽犹如一个装满了东西的破麻袋,摔向路边一棵大榆树。飞在空中的秦白羽感觉到一种绝望的窒息之感,他根本无法动弹,更无法还手。
就在秦白羽要摔在地上的刹那,大榆树后有一只手伸出来,拖着秦白羽飞奔,在地上转圈奔跑,一直跑了百十步远,才卸去这一摔之力。秦白羽被这人接住之后,感觉身上那股压制他的奇强内力消失不见了。那人转了一圈,又躲回到榆树后。
此时,榆树后那个人把秦白羽一推,秦白羽才站直了身体。那个人从树后转了出来,却是一个小乞丐。秦白羽脱口而出道:“江成约?你怎么来了?”秦白羽又惊又喜,他知道江成约这个人不一般,但具体江成约的师父是谁,他一无所知。但是他又感觉江成约的武功没有那么高明,那么江成约有什么本事能把鬼脸面具男的巨大气机卸去?
江成约笑嘻嘻道:“秦老头,我师父说,你们这一路必然有坎坷,叫我跟着你们,有机会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你看,我这不就来着了?我这个援兵啊,不要钱!只要饭!只要楚大侯爷肯给我小要饭的几碗饱饭吃,我就很开心。”
江成约见秦白羽想笑,又道:“秦老头,你也知道,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太穷了,从小就吃不饱饭。我其实最喜欢山珍海味了,三五年也吃不上一回,可是楚侯爷他有钱哪,他什么吃不起?我跟着他,就有好吃好喝的,有好日子过,我为什么不跟着他?嘿嘿,连冷东海那笨蛋都能坐上大统领的位子,我哪里比他差了?你说对不对!”
鬼脸面具男见嬴龙牙和秦白羽都被人救下,向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右手的手指,对秦白羽和嬴龙牙轻蔑道:“你们两个,不行!别说是你们两个,就是桑兰第一高手程瑜越,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桑兰武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楚随心把七星短剑递还给胡铮珠,随即向前跨步而出。楚随心冷笑道:“你一个不敢见人的货色,就不要说这种大话了!你想动手打架,来,我陪着你!我知道你是冲我来的,那咱们两个人动手就好,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就是那些山石帮的帮众,他们也是人,不该成为你一个人私心的殉葬品!”
鬼脸面具男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道:“你别只是嘴上的功夫!我从大越赶过来,就是为了砍下你的项上人头!现在大越生灵涂炭,乾坤倒悬,都是因为你一个人的错!你若是不和种士良争夺权位,大越国的臣民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样惨!我只要宰了你,把你的头割下来交给大越皇帝,一切都结束了!”
楚随心大怒道:“哦?原来你这厮是为种士良站台来了?那个欺君罔上的奸贼在你眼里倒成了好人,忠君报国的人反倒成了反贼了!你来说说看,种士良他本来是深受大越国先帝器重,可现在他却把持朝纲,威逼皇帝,这是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吗?你为什么不去找他的麻烦,反来找我的麻烦?”
鬼脸面具男大笑道:“楚随心,你说我是杀你容易,还是杀他容易?种士良在大越国,权倾天下,身边护卫重重。我就算侥幸能杀了他,也必然是身受重伤!可我只要杀了你,一切就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人折腾!你说我是该做容易的事,还是做不容易的事?你和他,无论谁死,这场纷争就结束了!”
冷若霜气恼道:“你这是不分黑白善恶,只是柿子挑软的捏了?”
鬼脸面具男傲然道:“对,我就是这种人,你能怎么样!你们都打不赢我,就算你看我生气,你也没有办法!我就喜欢看你们见了我生气,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楚随心呵呵笑了一声,“那我现在干掉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