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我要是劝他罢手,回去他又要埋怨我!我要是任由他闯祸,他今天恐怕要输得内裤都当掉!刘隆周心里这个急啊,别提多难受了!
就在刘隆周着急,举棋不定,沉吟不语之时,周汤文已经望着坐在榆树杈上的江成约骂了起来,周汤文怒目横眉道:“你这臭要饭的,竟然敢出言侮辱本官!真是不知死活!来人哪!把这个混账给我逮下来,重责五十大板!”
校尉陶里平是个聪明人,他一直没急着出手,也是在观望,等待时机。此时见县令大人忽然对着树杈上坐着那个小要饭花子动了真火,瞬间明白了什么。陶里平高声道:“弟兄们,且不急着对楚随心的动手!树梢上那小子竟公然辱骂咱们大人,实在有辱斯文!弟兄们,跟我冲,把这小子拿下!”
百余名官兵在陶里平带领下狂冲了上来,把大榆树团团围住。陶里平厉声道:“各位弟兄,这人竟敢公然辱骂咱们大人,实在罪不可赦!咱们现在要把他从树上抓下来,痛打一顿,给咱们大人出一口恶气!”
一名弩手大声道:“陶校尉,咱们也没有那么多人会爬树的,不如一箭把这个臭要饭的给射死算了!一劳永逸,又不会出什么意外!”
陶里平对这弩手的话深以为然,于是举起右手中的马鞭,喝道:“放箭!”顿时百弩齐飞,弩箭带着啉啉的啸声飞向江成约。
江成约坐在树杈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这些人放箭,立刻向下一伏身,跳下大榆树,撒脚如飞的走了。江成约边跑边喊道:“废物知县!有种你亲自来抓我啊!你要是能抓到我,我叫你一声爷爷!你要是抓不到我,我就是你亲爷爷!我的乖孙,要不要赌一把?”
转瞬之间,数百支弩箭落空,江成约人已经跑出二十多丈远了。
周汤文暴跳如雷,怒骂道:“快给我抓住这个奸贼!你们一个个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追!”周汤文气得七窍生烟,声嘶力竭一般辱骂江成约。
在场正和牛太沉等人的大战官兵和校尉知道对面是硬茬,这仗不好打!尤其现在兄弟们又倒下了不少,他们更是一个个都萌生了退意。现在大人喊自己去抓江成约,这不是现成的台阶吗?干嘛不就坡下驴呢?难道还非要被楚随心一伙揍得鼻青脸肿才舒服?
这些官兵一股脑都住了手,争先恐后去追江成约,反倒把师爷刘隆周给弄了个怀疑人生。刘隆周见手下士卒大半都去追赶江成约了,忽然猛省,大人这是深谋远虑,给自己找台阶下呢!看来县令大人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笨了!刘隆周的心病一下就好了,刘隆周也高声道:“对对对!大人说得对!大家赶快下手,去抓住楚随心那个同党!只要抓到了这个小乞丐,赏金绝不会低于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听说有至少不低于十两银子,这些官兵们立刻都有了兴致,有人拍马追赶,有人步行追赶,转眼间,正和牛太沉等人比武的人都跑光了。只有郭竹力和校尉陈彰友死死拖住段飞青,使段飞青无暇旁顾。
周汤文的嘴角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真拿他当傻子吗?当他发现事情和自己预料之中不一样的时候,他就在准备找台阶下了。江成约这两句骂,让他有机会把手下人马调走去追赶他,而不是耗在这里和冷若霜等人搏命。
既然冷若霜等人根本不把他这位知县大人放在眼里,就说明楚随心也是个狂人。而且打起来官兵根本没便宜占,还要损失大量人马,那就得不偿失了!亏本的买卖不能做!他周汤文最擅于算计着怎么赚钱了,又怎么会给人家占了便宜?嘿嘿
冷若霜等人眼睁睁看着官兵们很快都跑远了,只剩下知县带着师爷和两三个校尉等人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