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谷望向夜来香,愤愤道:“你这婆娘如此蛇蝎心肠,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夜来香尖声大笑,忍不住爆粗口道:“姓丁的小子,你生气是吧?生气就对了!可惜你生气也没用,也救不了你自己的命!现在你爹丢下你不管了,你伤心不伤心?难过不难过?难过和伤心就对了!到关键时刻你就会发现,世界上什么亲情父子,男人女人的爱情,全都他娘的靠不住!”
夜来香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自己爱慕的男子。那男子很垂涎于夜来香的美色,当然也只是垂涎她的美色而已。夜来香家境太过贫寒,那男子却一心想靠着女人翻身。那男子在得到夜来香的身体之后,就变了脸,始乱终弃。最终那男子如愿以偿,在迎娶了一位官员家的小姐后,完成了自己的人生逆袭,也步入了官场。
受到刺激的夜来香几近疯魔,在跳崖自杀却意外被老魔头孤山狂叟钟破天所救。久居山中,少见女色的钟破天,实在惊叹于这小女子的艳色,索性收入洞中做为禁脔享用。夜来香没死成,却在钟破天手里学会利用美色诱惑人。夜来香一面奉承钟破天,一面向他讨教武功。
钟破天得了这个年轻的宝贝儿,又整天被她肉麻吹捧,不觉飘飘然起来。于是钟破天以毕生武功和用毒之法倾囊相授。不到十年时间,夜来香就把钟破天的武功和用毒之术学了个七七八八。可是夜来香一直对这个又丑又老脾气又坏的男人霸占自己而耿耿于怀。
夜来香学会了钟破天的武功之后,悄悄拿钟破天做实验,下毒把钟破天给毒死了。钟破天直到临死前,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枕边这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给害了!可怜钟破天在江湖上横行一世,最终死于自己的传人之手。钟破天临死前,愤怒道:“夜来香,你行事如此狠毒,必有报应!”
夜来香不以为意,大笑道:“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贪图我的美色!我年轻貌美,像你这样奇丑无比的老糟头子,如何能配得上我?今天姑奶奶亲手送你去见阎王,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
毒死钟破天之后,夜来香离开孤山,自号孤山香狐。先去杀了她那始乱终弃的前情人,那时,她的前情人已经做到了从五品官员,正有望更进一步时,却被夜来香终结了仕途和生命,连全家都惨遭夜来香的毒手。地方官府却始终查不到凶手。
杀死负心汉之后,夜来香开始正式闯荡江湖,凭借高明的武功和出神入化的用毒技巧,以及心狠手辣的名声,横行在拜月城一带。一时间,夜来香迷倒多少江湖汉子,裙下之臣无数。后来她的名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被和亲王河顿请入和王府,给了客卿的头衔。她每为河顿杀死一名高手,就有一万两银子的赏金。
丁一谷倒也不是笨人,猜到夜来香一定有一段心碎的往事。丁一谷正色道:“夜姑娘,不管你遇到过什么人渣,那也不能证明世间所有的男人都是负心男子!我始终相信,世间自有真情在!当然,你得遇到那个对的人!”
夜来香站在屋顶上,狠狠啐了丁一谷一口,骂道:“狗屁真情!自古真情留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你们这些男人个个好色如命,喜新厌旧,没一个好东西!”
丁一谷还想再争辩几名,夜来香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姓薛的,赶快动手吧!别让这小子聒噪,污了我的耳朵!”
薛寿勇答应一声,手中惊雷剑刺向丁一谷,一剑就把被点住穴道的丁一谷左臂刺穿。丁一谷痛得大叫一声,胳膊上顿时血流如注。
薛寿勇见惊雷剑确实能破了丁一谷的铜皮铁骨,不由欢喜道:“好剑!好剑!果然好用!”
朱方仁从一旁走过来,从怀中掏出金创药,倒在丁一谷的伤口上,笑嘻嘻道:“丁一谷啊,你看我多照顾你,你流血了,我给你用这么好的金疮药!没事,他再刺,我再给你上药,我可心疼你了!”丁一谷痛得头上冒汗,对这些坏人破口大骂。他宁愿这帮坏蛋一剑刺死他,也不想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朱方仁扭过头,对薛寿勇埋怨道:“薛师弟,你下手未免太狠了些,你再照这样捅几剑,不是把他给捅死了吗?下手要轻一点儿!慢慢来,要折磨到他叫苦连天,直到丁弱尘那老鬼受不了,出来投降时为止!咱们手里既然有这么好的筹码,可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
薛寿勇打了个哈哈道:“朱二师哥,我这不是想试试惊雷剑的锋利程度吗?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就刺穿了他的铜皮铁骨!”
朱方仁上下打量丁一谷,翻了个白眼道:“这小子实在是内力不济,不然就算是惊雷剑也不能轻易刺穿他的身体!”
薛寿勇握着手中短剑,又在丁一谷的手掌上刺了两剑,丁一谷惨叫一声之后,却忍住呼喊。他不想惹得躲在地下的父亲担心,丁一谷痛得浑身发抖,头上大汗淋漓,却再也一声不吭。
朱方仁赞道:“丁一谷啊,还真看不出来呀,你倒是一条好汉子!这么痛你还能忍着!看来刺得还是不够疼啊!”朱方仁从薛寿勇手中接过惊雷短剑,又在丁一谷大腿上刺了两剑,随即倒上金创药。哪知道丁一谷毅力强得惊人,无论伤口多痛,竟然从此不吭一声,只是默默忍受了。
夜来香和丘半天齐声赞道:“好坚强的小子!有种!”
朱方仁心中恨意滔天,把惊雷剑和金疮药丢给薛寿勇,冷冷道:“薛师弟,好好伺候他!”朱方仁从身旁戍卒手中夺过一柄单刀,就要去杀晕倒在地上的陆子秋等人。这几天他受的挫折可真不少,先是洛珍和丁弱尘逃走,让他找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有人赶来援救丁弱尘,他还因此挨了皮君弘一刀。
红着的眼睛的朱方仁一步步上前,要把陆子秋和于钱通以及王其良都剁了喂狗,只留下洛珍供他发泄。
这些年,朱方仁虽然被丁弱尘收为弟子,可毕竟是寄人篱下,所以事事小心翼翼,甚至要违逆自己的本意,去做一些他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压抑久了,连心理都变态了。尤其他喜欢洛珍,可这位漂亮的大师姐却眼高于顶,根本不拿正眼看他,这让朱方仁怀恨在心。
朱方仁对洛珍一直是爱而不得,最后由爱生恨,他发誓,有一天他一定要把洛珍搞到手,狠狠的蹂躏,发泄胸中的邪火。最开始,没有丁一德的时候,丁一谷对老爹的武知县之位不屑一顾,多次扬言不要接班做武知县。丁弱尘对此唉声叹气,私下经常说,如果丁一谷不肯接任武知县之位,那就只能从徒弟当中选一人接任。
这让朱方仁对武知县的位置有了非分之想,他多想借此机会出人头地啊!既然丁一谷不要做武知县,师父又说会从众多弟子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接任武知县,那个人还能是谁呢?他朱方仁必须当仁不让啊!
哪知道八年前,武知县衙门又添了人口,夫人佟素珍为丁一谷生下了小儿子丁一德。老来得子,这可乐坏了丁弱尘。既然大儿子不愿意继承武知县之位,现在有了小儿子,可以从小就重点培养了!
丁一德的到来,无异于兜头泼了朱方仁一头冷水。他原本对继承师父武知县之位志在必得,哪想到半路杀出来个丁一德!这可是师父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争?而且丁弱尘抱着小儿子坐在大堂办公的时候,指着椅子对丁一德讲:“我的儿啊,将来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这把朱方仁给刺激得,快要疯了,可他表面上还得忍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到深夜,朱方仁心里就要疯狂,他恨不能丁一德立刻得一场病死了,不要阻碍他上升的路。可是丁弱尘是当世名医,他的儿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得病就死呢?朱方仁也只能是在心里暗恨。
要不是河顿抛来橄榄枝,朱方仁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当朱方仁决定投靠河顿那一天起,他就在努力寻找机会。前些天,朱方仁一手策划了毒杀丁弱尘的计划,而且果然成功了,这个机会是他自己创造的。到了今天,他朱方仁终于有了一锤定音的机会!
就在朱方仁一刀斩向陆子秋的瞬间,猛然间一声断喝在他耳边炸响:“朱方仁,你这贼子休得无礼!老子拂衣堂提调林淮安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