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骑着独角虎的风染见老爹吃亏,立刻杏眼圆睁,拨动手中天波琴的琴弦,只见夜空之中,一波波彩色气机琴音以肉眼可见的状态攻向梅炎生。梅炎生见那琴音的音波十分厉害,不敢怠慢,急挥刀去劈砍琴音气机。这一来,他自顾不暇,就没时间去夹攻风中树了,当当当,刀劈音波的声音不绝于耳。
雄厚的琴音把梅炎生不断逼退,梅炎生累出一身臭汗,梅炎生咬牙切齿,这个臭丫头,年纪轻轻,可武功竟然如此高明!梅炎生骂道:“臭丫头,你这是扶摇派的武功吗?”
风染一边拨动琴弦,一边笑道:“哟,没看出来,你这人的眼力倒是比武功高明许多嘛!对,你一点儿也没说错,这就是扶摇派的武功,气机琴音!你怕不怕?”
梅炎生一边用单刀劈砍气机琴音,一边骂道:“臭丫头,你武功低微,梅爷爷有何可怕之处?今晚梅爷就斩了你,给我这些弟兄们报仇!”梅炎生手上单刀骤然加速,
在劈砍的同时,向风染逐渐靠近过去。单刀的攻击范围毕竟不如气机音波,他只有近身,才有便宜可占。
双方正在激战,忽然远处喊杀声大作,一支足有数百人的骑兵从薛山方向杀了过来!河顿大惊失色,不是吧?又有伏兵?河顿心慌道:“罢了,又有敌人来了!寡人今晚怎么运气如此之背!”河顿简直要崩溃了,这仗打的,自己反倒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鱼乘良眼尖,一眼看到这支兵马是友非敌。鱼乘良笑着对河顿道:“王爷不要怕,这是咱们的人来了!是杜上源杜将军的骑兵赶过来支援我们了!”
河顿听说是自己人来了,这才放下心。河顿心头大喜道:“杜上源他来得正好!快,赶快再组织一波进攻,咱们两边夹击,务必要把风中树的人马消灭在这里!”河顿下定决心,他不会让枫叶城的兵马有机会离开这里,既然来袭击我河顿,那你就得承受后果!河顿恨透了风中树。
枫叶城来的一名统兵官见远处有骑兵奔袭而来,知道是敌非友,急忙高声对风中树吼道:“城主,咱们快撤吧!有敌人的骑兵冲过来了!”
此时风中树正和傅龙艺激战,一时间分身乏术,还哪里管得了敌人有骑兵冲过来?风中树心中着急,他手下这些人,以轻装步兵为主。轻装的步兵在平地对上骑兵,无险可守,又没有防御的器械,那打起来可是有亏
吃了!早知道河顿会有援兵,他在有一定战果后就带人先撤了。这下想逃都逃不掉,人的两条腿怎么能逃过骑兵的四条腿?
风中树正在着急,风染忽然用手抓住独角虎初秋头上的独角,风染道:“初秋,叫!”
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声骤然炸响,在场的战马纷纷屁滚尿流跪地不起,连河顿和诸传奇也跌下马来。河顿虽然胖,可是武功还算不错,一个翻身,平稳落地了。诸传奇骑术一般,更没防备,这一下跌下马背来,摔得不轻,连头都摔破了。远处奔袭过来的杜上源手下骑兵同样倒了霉,好一波人仰马翻。
河顿急忙上前,搀起诸传奇,河顿问道:“传奇,你没事吧?”
这一声虎啸,不止人仰马翻,连傅龙艺、梅炎生也生出惧意,两人跳出圈外,掠回河顿身边,和鱼乘良一起,保护河顿。
风中树见敌人一片大乱,急忙喝道:“弟兄们,快撤!”一声鼓响,枫叶城的兵马也不犹豫,在风染的带领下,撒脚如飞直奔南湖城方向去了。风中树拍马而去,一边跑还不忘回头对河顿高声嚷道:“河王爷,我老风就不陪你耍了,咱们南湖城见!你要是亲自攻城的话,别忘了通知我老风一声,我一定丢一块石头砸一砸你河王爷的锐气!”
河顿见风中树父女已经带兵撤走了,可是自己这一边的马匹被独角虎吓得跪地不起,就算想追也是追不
成了。河顿忍着气,喝道:“祝长彪,还不带领兵马回营!”河顿已经怕了,怕黑暗中忽然再冒出一支伏兵来,那样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河顿命人把摔破头的诸传奇扶上车。
这一下诸传奇摔得不轻,头已经肿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河顿心慌,急忙喊军医官过来,让他给诸传奇查看伤情,军医官检查了一下之后,摇摇头,表示诸传奇所受的伤势太重,自己无能无力。河顿愤怒,大骂道:“让你治个伤你都治不了,寡人养你何用?”愤怒的河顿要杀那军医官,众将上前替军医官求情,毕竟医生能治病,却治不了命,这也不是他的错。
河顿斥退军医官,闷闷不乐上了马。他手下中军校尉祝长彪带着余下的兵马,在杜上源骑兵的护卫下,直奔薛山脚下的大营。河顿一边走一边问刚刚赶来接应他的杜上源道:“杜将军,你是怎么赶过来的?”
杜上源答道:“王爷,我们本来是在大营中,等待王爷带兵回营,却远远看见这里火光冲天,卑职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所以卑职才和王将军打了招呼,亲自带兵赶过来救驾!没想到来的正是时候!”
河顿点头道:“嗯,这事你们办得不错!回去有赏!”要不是杜上源带兵及时赶到,风中树父女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河顿带着众将和兵马,赶回薛山脚下的新营地。祝长彪查点人马,这一
战连死带伤还有部分士卒溃散,万余人共计损失了七八千,只有五千余人了。加上之前回营的兵马,也是不足两万之数。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却什么动静也没有,河顿知道情况有变,一定是窦兴成也遇到了麻烦,决堤之计也是不成了。
后半夜的时候,果然有败兵骑着马从湖堤方向逃了回来,报告河顿说,窦兴成已经阵亡了,窦将军被程瑜越的儿子程天舒所杀,其余兵马也是死的死,降的降。河顿此时正陪在重伤的诸传奇身边,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难受之极。这一仗打下来,损兵折将,没能掘开湖堤不说,明天连攻城的力量也不足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诸传奇伤重,昏迷过去,口不能言,河顿连个可以商量的人也没有了,他心中烦闷,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让人热了两壶酒,炒了几个菜,把傅龙艺喊进来,叫傅龙艺陪他喝酒。这个倒霉的夜,让河顿心中烦闷无比。
酒入愁肠愁更愁,河顿不由落下泪来。河顿擦了一下眼泪,对傅龙艺道:“龙艺啊,寡人这运气是何等之差!连日攻城,损兵折将也拿不下南湖城,现在更过份,竟然连仙鹤山庄和枫叶城的人也与我作对!寡人有何罪?这么多人都恨不能我立刻就死?”
傅龙艺劝道:“太上皇,你也不必忧心!不过是折损了些兵马罢了,明儿咱们就回来远城去,再征集一些
兵马就是了!既然想争天下,就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受些苦楚,也许是老天爷安排的呢,要不怎么有句话说,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两人正说着话,有亲兵跑来报信,说是诸传奇醒了,要见太上皇。河顿听了大喜,急忙带傅龙艺到了诸传奇的帐篷。河顿见诸传奇醒转,不胜欢喜道:“传奇,你可醒了!”
诸传奇见到河顿,脸上也浮现欢喜的神色,诸传奇道:“太上皇,您来了!我诸传奇有幸能得到太上皇的信任,从来远城武知县衙门的一个小幕僚,成为太上皇的亲信。太上皇对我诸传奇信任有加,言听计从,这是我的幸运!可今天卑职受伤很重,这身体,这身体怕是不行了!但卑职还有一计,要献给太上皇!”
河顿见诸传奇神色很好,就安慰道:“传奇,我知道你今天从马上掉上来摔得很重,没事,摔伤不是大碍,再静养几天也就好了!”
诸传奇摇头道:“太上皇,卑职身体的状况,卑职是最清楚的!卑职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太上皇,如今有枫叶城的兵马来增援南湖城,这南湖城已经是不可能打下来了!我刚才听说,程瑜越的儿子又杀了窦兴成,咱们决湖之计也是不成了!事已至此,咱们就得另想办法了!”
河顿点头道:“正是如此!唉,寡人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心中烦闷!”
诸传奇道:“太
上皇,卑职还有一计献上,只是要王爷受些苦,王爷可吃得了苦头?”
河顿惨笑道:“如今寡人都已经如此之惨了,还有什么苦吃不得?你有计策就只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