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终于到了收标书的时间,郑家亮起身跑到牛大鹏面前,将其标书收了上来,一起交到了萧一凡面前。
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的胡守谦,见标书收齐了,心中更是焦急不已,额头都微微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各位,这次三阳河沙场招标的流程,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萧一凡沉声道,“不知这次花落谁家,夺得这次招标的彩头,很是让人期待。”
接着说道,“为了确保这次招标工作公平公正,我们现场公布两位的标底,还是那句话,价高者中标。”
说着,准备打开二人的标书进行公布。
就在这时,姚春安在秘书的陪同下,来到了小会议室的门口。
“胡书记、萧乡长,原来你们今天有大活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姚春安满面笑意地说道。
“姚县长,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做好迎接工作嘛。”
胡守谦见姚春安在关键时刻出现,忧虑一扫而空,满是欢喜地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萧一凡见常务副县长姚春安亲临现场,只好放下手中的招标文件,和姚金明一起起身迎接。
“胡书记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到乡下来走访走访,没那么多的礼数。”
姚春安故作惊讶地笑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在开会?”
“我们这是在举行招标会,也没什么大事,你请。”
胡守谦说着,把姚春安迎进小会议室,连忙吩咐郑家亮泡茶。
姚春安走进会议室,先后与萧一凡和姚金明握了握手,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胡守谦则是又递烟又敬茶地,忙得不亦乐乎。
萧一凡见此情形,怀疑姚春安突然造访的目的,到底是突然造访正好碰巧撞上了,还是就是为了招标的事情来的,心中虽然如此想,表面却一副镇静的样子,暗暗观察着众人的面部表情的变化。
胡守谦对于姚春安的到来,显得非常开心,与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不停地献着殷勤。
牛大鹏则坐在位置上,笑眯眯地抽起了香烟,满脸的得意之色与之前阴沉着的脸色,形成极大的反差。
萧一凡本想呵斥牛大鹏的放.浪形骸,无所顾忌地在公共场合抽烟,见姚春安也点燃了香烟,便只好作罢,否则,要被有心人说成是指桑骂槐,反而得不偿失。
感受到姚春安与胡守谦只顾私下谈话,反而把自己和姚金明晾在一边,在看到胡守谦甥舅的一反常态,萧一凡确定,今天这场招标会不可能善了,暗暗提醒自己,多看少说话,多留一个心眼。
“胡书记、萧乡长,你们刚刚说这里举行招标工作会议,是什么招标会议啊?”
姚春安吐了一口烟,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姚县长,今天招标工作是由萧乡长主持的,还是由他给你做一下介绍。”
胡守谦对姚春安放低姿态地说着,冲萧一凡做了个请的手势。
“胡书记真是和善宽容,这么大的事情都交给萧乡长去做,看来你们在工作上配合很默契嘛。”
姚春安说完,抬头看向了萧一凡。
感受到姚春安投向自己的目光,萧一凡坦然道:
“姚县长,今天是我们对本乡三阳河沙场对外招标承包的工作会议。”
“由于我们乡拥有天然的沙矿,资源非常丰富,再加上之前沙场的经营不善,为了提高我们东辰乡的经济效益,决定将沙场以投标的形式,承包出去。”
“当然,这件事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行的。”
“为了沙场招标承包这件事,我们乡党委也是开了几次会议,才最终确定下来的。”
“为了显示我们的公平公正,我们今天不但是现场招投标,而且,等会当着大家的面进行公布中标结果,可以说整个过程是清清楚楚,丝毫不拖泥带水。”
“胡书记,萧乡长说的情况,你也认同吗?”
姚春安转头问了胡守谦。
“姚县长,这件事是萧乡长一手促成的,我知道一些情况。”
胡守谦讪讪地说道,“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不成,请姚县长指示。”
萧一凡一听,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招标的事明明是胡守谦提出来的,现在却推诿说成自己一手促成的,这是想推卸责任,还是给姚春安暗示什么。
“你们啊,真是胡闹,幸亏我今天第一站是来的你们东辰乡,否则,县里对于你们的做法还被蒙在鼓里呢。”
姚春安大发雷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二人竟然都不向县里汇报一下,你们眼里还有县府存在吗?”
接着说道,“胡书记你也是东辰乡的老人了,怎么能让萧乡长任性妄为呢?”
“姚县长,我一时欠考虑,我错了。”
胡守谦一脸郁闷地说道,“你看今天招标工作已经开始了,就差一步公布结果了,是不是等我们结束了这项工作之后,我再亲自到县府负荆请罪。”
“你以为你能逃避得了责任吗,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姚春安怒不可遏地说道,“萧乡长,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听到姚春安问责的话语,牛大鹏更是得意,叼着香烟,翘着个二郎腿不停地抖动,轻蔑地看着萧一凡。
宦东升静静地听了半天,立马明白了。
这个作为半途而来、不速之客的姚县长,是借着检查工作的名头,对今天的招标工作横插一杠,用意不言自明。
他作为参加投标的商家,不好插言,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萧一凡如何应对。
萧一凡见姚春安没来由地责问自己,不知是哪里做错了,蹙眉看向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