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天静静看着她,眼中缓缓多了一丝疑惑。
“你们家的天机术,似乎并无这种说法。”
纳兰含光淡然道:“这是我自己参悟的,您是我第一个对此解释的人。”
闻言,徐震天微微点头。
那硬朗的脸色平静片刻,终是浮起了些怅然。
“如你所言,自从家父战死之后,我对兽潮之外的任何事,都不甚在意。”
“包括徐伯安,我一直都是放养的态度……在你们外人眼中,便是不加管教吧。”
言及此处,他亦是略感愧疚,眼神黯淡了少许。
纳兰含光接道:“即便如此,徐伯安依然做得很好。”
“虽然一些做法有悖伦理,甚至在旁人看来残暴无情,但从理智角度考虑,他总是做得滴水不漏。”
“您的儿子,很难得。”
徐震天罕见地笑了笑。
“所以?”
“无事,会平安回来的。”
纳兰含光轻轻颔首,坚定准确的语气让徐震天悄然松了口气。
“多谢。”
他首次对小辈如此敬佩,亦是首次将自己姿态放低。
旋即转身离开。
看着那帐门口缓缓合闭,纳兰含光微微叹了口气。
“谁敢对徐伯安占卜……”
当初第一次看见他那如墨色的漆黑命格时,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有如此厄运加身之人,对其进行未来占卜无疑是自找死路。
至少自己这三境的天机术没有这本事。
方才那结论,也只是宽他的心罢了。
作为定远城一军主帅,他不能有丝毫的分心。
纳兰含光缓缓起身,静止片刻后,还是来到书案之前,快速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来人,送去三泉镇。”
……
一月中旬。
鲜于葵终于将他身上的绳子取下了。
但徐伯安还没来得及逃走,便被她用狐念之术强行封住了金丹,无法调用灵气。
“徐郎,我说了,是不会放你走的。”
鲜于葵晃了晃手中那淡蓝色的光团。
徐伯安也是颇感无奈,只好作罢。
不过再怎么说自己也能活动了,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你今日是想?”
徐伯安看出了她今天似乎很是兴奋。
“婚期将至,徐郎当然要做一身漂亮的吉服了。”
鲜于葵笑道:“巷口有家裁缝铺手艺挺好的,今日我带你去量量尺寸,选好料子,二月初那天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
“我安排的一切,可都是随了你们人族的礼节哦!”
闻言,徐伯安嘴角顿时扯了扯。
结婚……
你来真的?!
“你,挺周到的。”
徐伯安只好微微苦笑道。
鲜于葵踮起脚尖,深深凝视了他的眼睛。
片刻后,方欣慰道:“看起来你似乎真的开始遗忘了。”
“嗯?遗忘了什么?”
徐伯安下意识问道。
眼中的茫然清澈而真诚,更是令鲜于葵欣喜。
“我的好徐郎,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