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乱了好久,又是“咚”的一声,大船摇摆,终于又停歇,然后喊杀声不绝于耳。
约莫过了两刻钟,厮杀才停止。
一只手掀开了车厢的帘子,步鸷朝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袍的年轻将军站在那里。
步鸷大喜道:“吕中郎将,你怎么在这!”
吕蒙见是步鸷,也是惊讶:“步……州牧,你怎么在这?”
步鸷在江东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是却不是因为名气当官,而是靠了孙权夫人步练师的族人身份,才得以补缺。
起初孙权骤然提拔他为交州牧,江东人是多有不满的,但考虑到交州并不属于江东,还需要步鸷冒险,大家也没说什么,但吕蒙还是很难改口,着步鸷上个月还是孙权将军府中掾属,现在成了州牧,吕蒙也不是很看得上。
他简单解释道:“是都督的安排,他让我在海边征用打鱼的小船,劫士燮的海船!”
原来士燮拥有两艘可以远航的大型海船,士兵却都是没经历过战争的,而吕蒙说是征用,实则是抢了交州沿海的渔船,带了千余人乘坐渔船袭击了海船。
江东水师在和黄祖的攻伐中积累了大量水战经验,水战能力远超士燮军,不一会儿就攻下了大船。
步鸷听得事情来龙去脉,感慨道:“看来船坚桨快,并不如士兵重要!”
“然也!”
吕蒙点头,又让人打开了旁边的马车车厢,只见一个年近五十的人坐在那里,脸色灰败,想必已经听到了步鸷与自己的谈话。
“曹贼任命的交州牧满宠。”
步鸷对吕蒙耳边说道。
吕蒙点头,忽然想到一事,笑道:“既是交州牧,想必印绶是齐全的。”
满宠大惊,怒视吕蒙道:“你们休想夺……”
话还没说完,吕蒙已经刀鞘拍到他的头上,将他打的头破血流。
“都督应该会留下你性命,至于你的印绶,便由我来接管了!”
……
“哒”的一声,吴巨手中茶盏放在几案上,对面前的简雍道:“宪和此计甚妙,只是不知那士燮一次收到两个交州牧,又会作何安排。”
简雍笑道:“我在荆州时,就听说士燮老匹夫假称逢迎天子,还经常假装上贡,其实是畏惧那曹贼,贡品却是没几件能送抵许都。如今两个交州牧齐至龙编,想来他一定会再打起奉天子的号令了。”
“那宪和你说,他会来攻苍梧么?”
吴巨肥硕的大手不安的搓着,显得坐立不安。
“这……”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人急匆匆进了太守府,一路奔到宴席前,焦急道:“报!有军队来进攻广信了!离城只有数十里!”
“什么?”
吴巨和简雍同时站起。
吴巨是惊讶,简雍是叹息,因为他知道吴巨不知道的内情。
“是士燮打来了么?”
吴巨几步过去,肥手抓住那令兵。
令兵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不是,我斥候探查到,旗上挂的是个周字。”
“周?”
这下子简雍也惊讶了,他本以为是张辽的军马过来了,却不想是另一股势力。
“周,周……”
简雍冥思苦想,忽然道:“我知道了,是周瑜!江东军怎么抢先一步来攻城了?”
“抢先一步,抢在谁先?”
吴巨大惊,难道要攻他苍梧的,还不止一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