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也会来啊。”严晖先开了口。
卓玛他是很熟悉的,但这个看似开朗热情,对所有人都友善的姑娘,其实并不喜欢跟别人走得太近。
“我是他的债主。”
“哦?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
“恭喜你了。”
“你也是,我们的钱有着落了。”
“还是那么喜欢遮遮掩掩,答非所问。”
卓玛也看到了焰尾犬身上燃起的五朵赤红火苗,严晖呕心沥血的项目她自然之道。
“哈哈哈!运气。”
“你可真够狠的。”卓玛的目光从那灵动的火苗上移开,看向了焰尾犬身上的的血污和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口,接着又看向拐杖旁边的周子矜。
嗯?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严晖一时有些愣住了,不过转瞬也就明白了卓玛的意思。
“是他自己选的。”
“我们,是没得选的。不是吗?”
卓玛没有回答,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战场之上。
包厢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刚才的对话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吱——!
一声凄厉的猴叫突然从沙尘中传出。那声音似乎从灵魂中传来,好像正在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观战的人似乎被这种痛苦感染了,不约而同地都安静下来。
曾泽捂着脑袋,长尾猴灵魂灼烧所受的痛苦仿佛通过契约传递了过来。
周子矜知道,这场战斗已经不需要他指挥。
怒炎的力量他还没完全弄明白,但也清楚,绝对不是长尾猴可以抗衡的。
可是,与满地打滚的山鬣狗不一样。
长尾猴的双目布满血丝,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他两只前爪握拳猛锤地面,根本不去管胸口的爪痕和上面绽放的赤红火苗。
同时,他仿佛适应了痛苦一样,又或者将这种痛苦转化为了愤怒的力量,想要通过摧毁一切来释放出来。
不对劲,曾泽和他一样是新手灵师,长尾猴所经历的战斗肯定不多。连身经百战的山鬣狗首领都承受不了怒焰灵魂灼烧所造成的痛苦。这只长尾猴……
周子衿实在想不明白,可也没有时间让他去多想了。
吱——!
曾泽已经没有在指挥长尾猴了,长尾猴完全是在凭借本能在释放自己的凶性。
是曾泽指挥不了了?还是长尾猴不受控制了?
和场边远处的观众不一样,他看得非常清楚。长尾猴的样子完全是凶性大发,无法自控,不顾一切地要摧毁眼前的一切。
他不知道曾泽曾经对长尾猴做了什么,但一定和长尾猴能够如此快地达到安全级上等,以及现在这幅样子有关。
这种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浓。
周子矜看向曾泽,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和恶心。
“杀了他吧,结束他的痛苦。”
疯狂的长尾猴完全没了章法,焰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趣。找准一个时机,一口咬中喉咙。
吱!
断气的长尾猴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沙尘散尽,焰已经慢慢走回了周子矜身边。
人们也终于看清了战场的模样,周围的细小土柱已经被破坏殆尽,满地的爪痕和碎裂的土块。
长尾猴正躺在中心,没了呼吸,原本张扬的长尾软绵绵的躺在地上。
“本场战斗,焰尾犬获胜。”
这种事实,其实已经不需要裁判来说明了。
曾泽这次已经没有了叫嚣的力气,灵兽死亡契约断裂造成的痛苦已经让他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周子矜并没有去管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
扶着拐杖,站起身,在焰的陪同下一步步走向场边的曾海。
人群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投去敬畏的目光。
“学长,是我赢了呢。”周子矜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裁判!我抗议!刚才在沙尘中焰尾犬肯定用了什么违规手段!不然安全级中等的焰尾犬怎么可能如此快地击败安全级上等的长尾猴。”
“如果他真的有这种实力,一开始为什么不展现出来?”
曾海看着周子矜,脸上露出一丝狡诈。
“还有,他恶意杀死我弟弟曾泽的灵兽,我要求赔偿!”
“对啊,我也有点儿奇怪。虽然曾泽那个家伙确实无耻,但这落败也太快了。”
“是啊是啊,长尾猴一下就死了,刚才沙尘漫天,只能看到两个身影撞在了一起,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周子矜倒还没说什么,包子已经忍不住了。
“我呸!敬你叫你一声学长,不然说你是个流氓都算是轻的!裁判已经判定了:焰尾犬获胜。怎么,你不服可以找裁判理论去啊!”
“对啊,裁判都说了。裁判是有经验的老师或者高年级学员,他们说的肯定不会错。”
一名马脸男子接茬道。
“我本来就是要找裁判申诉。申诉没结束,这场比赛的结果就还没定。”
包子顿时明白了,这家伙不是关心曾泽,也不是关心战斗的胜负,而是自己想赖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