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看起来憨傻,但他明白这家伙的天赋之高,只怕再过几年就会是西南军方的一柄重锤。
“对了,那头焚炎犬呢?怎么没看到?”他对这只异种焚炎犬的评价很高,实力强,机动性好,还会说话,简直比他营里有些傻大个好用多了。
“不知道……好像,下去了?”
“你们……果然没……让……我失望。”一句话霍正辉停顿了好几次才说清楚,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去和他的一万多实验体道歉。
“你是不是有秘密出口?!”周子衿觉得,在这老头咽气之前先把最重要的事情问清楚才是要紧事。
“咳——!咳咳!药——!”
奚姚于是把从轮椅侧面袋子里找到的药瓶拿了出来,倒了几片在手心帮助霍正辉服下。
呼——呼——几分钟之后,霍正辉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他的身上仍然有一种大小便失禁的尿骚味,自己却毫不在意。
“轮椅。”
周子衿有些不情愿地抱起老人放在了那张应该是特制的轮椅上。霍正辉坐稳之后用手摸索了一阵,按下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按钮。
“走吧。”通向真正最深处的门终于打开。
“这个电梯是单独修建的,电源也是独立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快一些。”老人的精神出奇得好,完全不像才被人从奄奄一息中救醒。
周子衿与奚姚一左一右站在霍正辉背后,随着电梯下降一起消失在房间之中。
“除了我,你们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两人推着老人走出狭窄的电梯。
正当他们准备开灯的时候,身后传来阵阵轰隆声。
周子衿与奚姚同时转头,脑海中都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如果不堵死的话,大火会一直烧到这里来的。”霍正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开灯吧。”
吱——吱吱——日光灯努力伸展了两下终于照亮整个房间,听着就像是个许久不运动人骨节在咔咔作响——也许马上就要散架了。
这是一个不到五十平米的小房间,在周子衿看来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物,除了一个挤满了一面墙壁的巨大——鱼缸。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研究鱼缸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深处,因为这个房间六面只有一个出口,正是刚才他们进入的那个——现在已经被封死的通向电梯的门。
“现在,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霍正辉整个人靠在轮椅的椅背上,身后是那个巨大的鱼缸,反射出的光昏黄暗淡,他整个人就像是批了一层幕布。
周子衿有一种错觉,盯着自己的不是那只睁开的眼睛,而是另一只空洞洞的眼眶。
自从走错了第一步,他们就一步步被逼着来到了这里,可以说每一步都是别无选择。
不,或许他们一步都没有走错,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这个一直被他们保护着的老人,也许在昏迷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他曾经想过这种可能,但一路太过紧张,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
呼——周子衿深呼了一口气盘腿坐下,把小奶狗和他头上的袖珍黑猫一起抱在怀里,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安定了不少。
奚姚也是疲惫地坐下,靠在他身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平静但一脸凝重的地看向霍正辉。
这个家伙想活的话就不可能撒谎。但……如果他根本就没想过活着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