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满心错愕,视线不住的在周棠身上扫视,想要再度察觉点什么。
周棠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变,她不卑不亢的望着陈宴,继续说:“今日真是好巧,能得陈总您们的相助,这等救命大恩,周青定谨记在心,感激不尽。”仟千仦哾
说完,眼见陈宴还是不说话,就这么阴沉发狠似的盯着她。
周棠不打算再耽搁什么,正打算故作自然的收回手时,不料陈宴突然伸手过来,就这么一把将她的手握住,并狠狠的揣在手心给困住。
他这种动作,强势而又带满了力道,完全不是打招呼似的轻握,而是带着一种莫名而又浓烈的情绪,似乎想要将她整个人都剥皮抽骨乃至吞下去一般。
周棠眼角轻微跳了一下,没立即反抗,只平静如常的朝她笑。
陈宴强势而又幽沉的迎上她的眼,眉头轻轻皱起,他似乎恨透了周棠这种不卑不亢的模样,却又舍不得将她放走。
他也根本没将她前面的几句话听进去,只幽深低哑的朝周棠说:“还知道回来?”
周棠故作诧异了一下,“陈总这话什么意思?”
陈宴凝着她不说话。
周棠低声解释,“我虽不知陈总为何这样问,但还是想稍稍解释一下。我今晚和姜晓小姐约了饭局,她喝醉了,又恰好住这个小区,我便送她回来了,但正准备离开这里,却发现有人落水,便急着相救,没想到给陈总你们添了麻烦……”
没等周棠后话说完,陈宴冷笑一声,“怎么,还准备装蒜?有意思?你到底是周青还是周棠,你不清楚?”
周棠噎住后话,凝他两眼,语气也稍稍沉了下来,再度强调,“陈总,你认错人了,我是周青。”
这话刚落,陈宴像是被惹着了一样,他的脸色异常的阴狠,那只握着周棠的手正准备用力将周棠狠狠的拉入怀里,不料周棠早有防备,在他发力之前就突然抬手低头的朝他的手重重的咬了一口,足下也狠狠的朝陈宴的脚尖踩去。
刹那,陈宴猝不及防的闷哼一声,眼睛狭长的眯起,手指下意识松了几许。
周棠趁势一把挣开陈宴的钳制,朝旁闪了好几米远。
待见陈宴的脸色冷得不像话,她冷漠而又讽刺的朝陈宴说:“我以为,鼎鼎大名的万盛集团总裁,该是风度翩翩的,不料竟也是你这种轻浮浪荡的人。如果陈总眼睛不好,容易认错人的话,我劝陈总还是去眼科好生看看,免得看谁都像你说的周棠。另外,方才那般对陈总,的确是我之过,毕竟是用了些暴力,但陈总对我也没半点客气,所以,恩怨两相抵去,想必陈总也不好意思为难我才是。”
说完,她将目光干脆的朝那满脸惊愕的杨帆落去,嗓音放缓了几许,也增了几丝诚恳,“方才多谢您的搭救,您的大恩我铭记在心,我是刚从加拿大回来的摄影师周青,如果您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联系我。”
杨帆错愕的点点头。
周棠不再多说,眼见不远处那落水女子的家属也已纷纷到场,她没再耽搁什么,抬脚便走。
整个过程,陈宴立在原地狠狠的盯着她,没说话。
他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那只被咬上的手紧握成拳,隐隐发抖,连带那双朝周棠望去的眼,里面血丝密布,情绪翻涌,仿佛在强行克制什么,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彻底的炸开。
直至周棠快要走至不远处的转角并消失,陈宴突然扯着嗓子问:“你这会儿去哪儿?是住楚商商家还是住酒店?”
周棠头也不回,并无应答。
眼见周棠在转角处消失,陈宴终是没忍住,整个人迅速跟了过去,强势的和周棠并排而行。
杨帆焦灼的跟去,眼见自家老板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总感觉要出事。
周棠忍不住挑起了眼角,转头扫陈宴一眼,“陈总这是要跟踪我?”
“这条路我不能走了?”
周棠冷笑一声,“那您先走,我让您。”
周棠停下脚来,讽刺的盯着陈宴。
陈宴也顺势停下来,心底憋着的怒意似乎要发作,但却又强行忍了下去。
“陈总又不走了?”周棠问。
陈宴不说话。
周棠的耐心也跟着耗尽,稍稍举起手机,“陈总是想我报警是吧?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周棠不是周棠,我相信陈总也不是个死皮赖脸的无赖才是。还望陈总自重,要不然的话,我若报警了,陈总的面子也不好过。”
“那你就报警。”
陈宴像是无所谓似的,撂出了这话。
周棠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得,要给她耍狠是吧!
以前她倒是会顾虑一些,然后给他服软,但现在她可不怕。
心境和性格的改变,让她没那么多的顾虑与委曲求全的决心,再加上她清楚的知道,一旦这次对陈宴妥协,那么,她将重新被他拿捏,她往日那般努力挣脱的牢笼,也将再度套在她身上。
周棠冷笑了一下,没犹豫,拿着手机便要报警。
在旁的杨帆急忙上前朝周棠说:“周小姐,抱歉抱歉啊,的确是您长得太像我们陈总的未婚妻了,所以我们陈总才对你这样,还望周小姐体恤一下陈总思念故人之心,这报警就还是算了好吗,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一回了。”
周棠满目讽刺。
杨帆继续说:“陈总这里就由我来劝说,周小姐这会儿离开便是,抱歉抱歉啊,给周小姐带来了困扰,抱歉啊。”
眼见杨帆这样,周棠顺势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