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终是垂头朝她望来了,他并没将她眼里的无奈与抵触放在眼里,只低沉沉的说:“我知道我身体不好,但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病秧子。在为我挡酒之前,你无需可怜我什么,也不必为了合同的事声明大义的替我喝酒,我不需要女人为我挡酒,也没那必要,还是那话,和约翰逊之间的合作,我心里有数,哪怕我真的喝断片,约翰逊的项目,也只能落到我头上,你不必操心什么,更不必当众为我做些什么。”
周棠简直没想到陈宴会说这些。
所以,她今晚一直不理她,连看都不怎么看她,是因为她主动为他挡酒,让他觉得她是在可怜他或者是为了合同的大局而帮他?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人还打算在这里逞强,甚至还要在她面前找茬?
周棠脸色也稍稍沉了下来,只觉这个时候的陈宴是真的过于较真与反常了,连这等小事,他都要拿出来生气了,斤斤计较的都不像她曾经认识的陈宴了。
周棠强行按捺住脾气,低声说:“我的确怕你喝多了误事,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可怜你的意思。陈总掌管整个万盛集团,又是史密格先生的座上宾,你这样的身份与地位,轮不到我来可怜,我可怜你还不如可怜我自己。如果陈总今晚是因为这些事而不高兴,陈总大可不必,我也向你道个歉,不好意思,让陈总误会了。”
嗓音落下,周棠抬脚就走,手腕却再度被陈宴拉住了。
周棠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只觉陈宴不识好人心,她猛烈的用力甩手,这次,她却没能甩开陈宴扣在他手腕的手,却惹得陈宴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
眼见他咳得似乎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周棠下意识的止了动作,只觉陈宴这身子简直是一堆烂铁堆积的一样,随时都要崩溃与出问题。
正这时,陈宴低沉沉的朝她说:“我没有生气,我刚刚没和你说话,只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我也没有怪你为我挡酒,刚刚也并没朝你发火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些晚宴上,你身为女人,尽量呆在我身后,不需要喝酒应酬。这里人多嘈杂,且个个都不是普通人,我只是不喜欢你擅作主张,从而被谁为难。”
周棠神色微微起伏。
陈宴叹了口气,继续说:“我只是担心你喝酒而已,又想起前两年你在加拿大应酬时,酒桌上,为你挡酒的应该是徐清然……那两年的缺失,是我这辈子一直无法释怀的事。如同当初不是徐清然抢着带走了你,我与你的结局,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