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林老实的嘴角都咬出了血,郝凡五却冷笑一声道:“林老实,你要是再不老实交待,本官就把你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挨个砸碎,等砸完了你的,接下来就是你的妻儿。”
眼前林老实的惨状还有郝凡五的威胁,使得陆十二忍不住皱起眉头,劝道:“县尊……”
郝凡五摆了摆手,说道:“本官当年也是在军中待过的,曾见识过军中是怎样审问探子的,也知道如何分辨一个人是否说谎。”
“你看他模样凄惨,却是妇人之仁——到底是死他林老实一个或者他一家,还是让整个宁阳县乃至山东的百姓都跟着倒霉?本官知道怎么选。”
说完之后,郝凡五便直接用布包住了林老实的另一根手指,伸出锤子比划着:“林老实,你要是再不招供,老爷我可就真砸下去了?”
林老实顿时大骇,叫道:“我招!我招!”
郝凡五这才扔开锤子,说道:“说吧,本官就在这儿听着。”
林老实道:“回大老爷,那张老黑确实是王卞社长王脑袋的亲戚,因草民和王大脑袋自幼相识,王大脑袋便将张老黑介绍给草民,说那张老黑是从益都来的一个什么渠帅,以后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若是能结一份善缘,对草民以后也大有好处。”
郝凡五微微一怔,嘴里先是重着了两遍“渠帅”,随后又接着问道:“那张老黑现在在哪儿?”
林老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道:“草民也不知道啊!那张老黑里神神道道的,除了他来找王大脑袋和草民,草民却是找不到他。”
眼看着郝凡五又要发怒,林老实又赶忙说道:“不过,那王大脑袋是王卞的社长,只要大老爷让人抓了王大脑袋,不愁抓不住张老黑!至于其他的,草民实在是不知道啊!”
郝凡五这才次冷哼一声,对着吴班头等衙役吩咐道:“把林老实先扔牢里关着,你再亲自带人走一趟,去把那张老黑还有王大脑袋都带回来。”
等吴班头以及一众衙役拖着林老实离开后,郝凡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道:“渠帅?就是不知道这个渠帅到底是指魁首,还是另有所指?而且这事竟然牵扯到益都……”
陆十二同样皱起了眉头。
所谓渠帅,一般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是指某个部落的首领或者某个行业的出头人物,但是这种说法并不广为人知,反倒是另一种说法更为普遍——黄巾三十六渠帅。
如果林老实所说的张老黑是第一种解释倒还好,如果是波及到第二种的黄巾三十六方渠帅,那么“渠帅张老黑由益都而来”的信息可就太吓人了。
益都是青州府的府治,而青州又是山东行中书省的治所。
益都有了黄巾军?
黄巾军派人来兖州府发展教众?
陆十二死活想不明白,到底得是什么样儿的神经病,居然胆子大到在益都搞黄巾。
而且陆十二也十分佩服益都的官老爷们——黄巾军都踏马派人来兖州传教了,益都的官老爷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