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万没想到啊,徐二这货也确实是个脑子有病的——郝凡五说有什么话儿可以在路上说,这货就真在路上说个不停。
“陆兄,小弟听闻你是要建个纸坊,因而郝家叔父才向陛下索要两名工匠,却不知陆兄打算如何安排纸坊?是光造纸,还是打算印书?若是印书,陆兄最好让郝家叔父再向陛下要两个会雕版的工匠。”
“小弟听闻陆兄要在陆家庄办一个砖窑?却不知烧的是红砖还是青砖?眼下百姓生计艰难,怕是陆兄这砖窑的砖也不太好卖吧?”
“小弟听闻陆兄还办有一个养鸡厂,却不知这一个养鸡场能养多少只鸡?若是其他地方的庄子也效仿陆兄,这鸡的价格可不就贱了么?陆兄到时又该如何赚钱?”
“还有学堂,不知道是陆兄自己教书,还是打算延请教书先生?”
“……”
陆十二很想掐死眼前这个操着一口凤阳官话,像话唠一样喋喋不休的家伙——从出了宁阳县衙开始,这个叫做徐二的家伙就开启了唐僧模式,看到什么都稀奇,看到什么都想问,甚至连砖窑、工坊、纸坊这些事情都不放过!
踏娘的啊,这货知道纸坊的事儿很正常,毕竟是他一路护送造纸的工匠,这货知道学堂的事儿也还没什么,反正从孔夫子在曲阜开办第一所私学开始,学堂这玩意儿就已经扎根中原堂口,问题是砖窑、工坊这些事情,又是谁告诉他的?
徐达?
不可能是徐达,这时候徐达正领兵在外,未必就能看到郝凡五的奏疏,而且徐达生性谨慎,也不可能擅自把奏疏的内容透露给徐二。
如果不是徐达,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朱标——无论郝凡五的奏疏有多重要多机密,朱重八都不会瞒着太子朱标,因为朱重八自己就是天字号的太子党,大明朝廷和太子府共用一套班子,朱标知道郝凡五的奏疏也不稀奇。
而这个叫徐二的话唠能从朱标那里听到这些消息,足见朱标对徐二也很信任。
当然,这有可能是因为徐二他叔叫徐达。
但是再怎么说,徐二已经牢牢抱住朱标的大腿却是不争的事实。
陆十二一边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一边打起精神应付着好奇宝宝徐二:“养鸡厂的规模并不大,满打满算也就是一百来只鸡崽子,算不上多。”
“至于说砖窑……现在还没有建好,等以后建好了,要看看是能烧红砖还是青砖,老百姓们需要的又是什么砖,总不能我说烧啥砖就烧啥砖吧?”
“还有学堂,暂时也只能我自己来教,毕竟先生不太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