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天已经转到了下午,抬头看看天,阳光虽然很充足,但日头已经明显偏了西。这大半天马不停蹄的奔波,大家早都疲惫不已,特别是石兴,脸色差得很,全靠青青的回生丹撑着,从早晨到现在已经跟青青讨吃好几次了,但这家伙就是不服软,咬着牙强撑着一直硬说自己没事。
我们几个根据现在的状况一合计,尽管天色尚早,但还是决定今天不走了,就地在此安营扎寨,养精蓄锐。
我们找了一块比较合适的空地,将杂草石块收拾出来堆在一边,又平整了一下地面,大家齐动手,很快帐篷就支起来了,阿月拿出了早晨打包的烤野猪肉分发给大家吃,这凉了的烤野猪肉虽不及热乎的香,但吃起来却别有另一番滋味,还特有嚼劲。我肚子早就饿了,也没多想,几口便将分到手的野猪肉吞了下去,又灌下大半瓶水,才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
“凌霄,是不是没吃饱,我胃口小吃不下这么多,你把这块也吃了吧!”这时冰清突然抱着小可怜来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将她那块只吃了一点点的肉放到我手心里。
冰清看起来也是累极了,跟着我出来连日风餐露宿,三餐不定,又危险重重。虽然她故作轻松,但眼神中依然流露出掩饰不了的疲惫,脸色也憔悴的不少。
“哎呀,冰清,我吃饱了,还是你吃吧,走了这么多路,人又累又乏,你吃这么少不行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途,你不好好做补充,会跟不上的。”我急忙拒绝了她。
但她很倔强又坚定的重新推回我手中,我俩这一推一攮的,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我俩身上,我和冰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热,急忙一松手,却都没注意两人手掌共同托住着的这块肉,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哎!”我和冰清同时喊了一声,下意识的一块蹲下身去捡猪肉,又嘭的一声,冰清额头跟我颧骨撞到了一块。我俩都又不自觉的吃痛“哎哟”了一声双双坐了个屁股蹲。我这颧骨旧伤未愈,肿都没完全消掉,这一下这半边脸瞬间被一股久久不散的钝疼裹挟起来,疼的我坐在地上,捂着脸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下可把冰清吓坏了,看着我难受的样子,连忙把小可怜放到地上,迅速爬过来,靠在我身边,伸着两只手却不知该如何帮我,很快便急的眼泪涌了出来。
这时青青也发现了我这股疼不是闹着玩的,连忙带着大家围了过来,招呼众人将我的手拉开,查看一番后,翻出银针,极快,极准的在我脸上扎了好几下,才帮我止住了疼,接着又转身去安慰花容失色,眼泪横流的冰清:“放心吧,他没事,只是伤口有些发炎,刚才那一下又碰巧触动了他某一根敏感的痛觉神经,才会反应那么大,你看看他现在已经不疼了。”
这时我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脸上麻麻的滚烫般的热,而那股痛似乎已经窜到了脑子里,头晕晕的,还犯恶心,勉强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便一头扎进帐篷里躺了下来。
我刚躺下,冰清便又拿出从青青那儿讨来的小药罐跟了进来,她脸上泪痕依旧,睫毛湿湿的,看着我十分的过意不去,她轻柔的在我脸上涂抹着药汁,我静静地看着她,我们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冰清的影像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