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于相县停留一,接到吕虔三军在巨野、金乡与吕布军交战的消息。吕虔杀了李氏后,东入山阳郡内。山阳太守袁遗早已弃郡而去。袁遗去时,刘备、吕布尚在围鄄城。袁遗到河北时,鄄城仍未下,袁绍责袁遗弃郡,治其罪。袁遗道:“孟德困守穷城,不久必败。吾若不出,必为所擒。”果然,不久后济太守袁叙来归,然后曹弃城而出、败于咸城的的消息传来,时人皆称袁遗之明,未有袁叙被擒之羞。田丰私下对其子道:“袁伯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袁公见事不明,亦足可羞。”确实,袁遗若在鄄城刚被围时,尽起郡兵,急袭刘备,与曹相互呼应,说不定结局截然不同。
吕虔攻金乡,拔之,周泰先登。李进向吕布请兵攻吕虔,吕布未。李进遂率部曲攻金乡,吕虔将其击退。
陈宫建议吕布攻蒋奇、高览,吕布未从,陈宫负气往攻东阿,途中正碰到西上的韩荀、朱灵。陈宫大败。韩荀、朱灵闻曹弃城而走,遂又返回东阿,呼程昱、枣祗,弃东阿,自苍亭津渡河北上就袁绍。吕布与陈宫再次带兵东下,范县令靳婴城固守,城破被杀。陈宫入据东阿。
程昱、枣祗等携其家北渡,深为感激朱灵。不一赶到邺城,曹前来迎接。程昱名为长者,时人许之多智,但年五十多岁,并没有太耀眼的表现,袁绍并未亲自来见。
程昱见曹须发斑白,形容落寞,不由勃然道:“昔高祖在荥阳,光武入河北,困顿远胜于将军,而能复起,所恃者不过坚忍不拔、百折不挠之心志也!将军何为如此消沉?”
曹叹道:“刘玄德巡行豫州,而定后方,将大举于河北,吾深忧之。”向程昱使了个眼色。
程昱这才注意到曹边除了荀彧、任峻、满宠外,还有不少陌生面孔,当是袁绍部下,便也叹道:“吕奉先只顾蝇头小利,目无大局,而使刘备坐大,后必悔之无及。”
曹因向程昱介绍边之人,有郭图、逄纪、辛评等。程昱一一相见。曹孤家寡人,只有一婴孩曹植,住不了那么大的宅院,延请程昱一家入住。程昱拖家带口十余人,也不客气,入住曹宅。郭图等也跟随入内,等程昱、枣祗洗漱完毕,再在前厅相会。
郭图问程昱:“闻刘备南下豫州,避让吕布锋芒,吕布忙于巩固兖州,亦不与刘备起衅。若此二人并力,程公以为当如何应付?”程昱五十三岁,乃长者,故郭图呼其为“公”。
程昱答道:“吕布贪婪,刘备心雄,两虎不并立,必有一争。较而言之,吕布唯恃勇耳,易敌也,刘备有王霸之器,实难图。当结盟吕布,先灭刘备。不然,刘备必吞灭吕布,收其精锐,用其猛将,率尔北下,冀州难安。”
郭图道:“沮公将八万兵北上,冀州尚有兵,唯乏大将统之攻青州。”
程昱道:“曹将军与刘备有杀子之仇、夺州之恨,君何不言于袁公,以曹将军统兵,以君等佐助,以蒋奇、高览、韩荀、朱灵等为大将,与吕布并力,必破青州,擒其家属,刘备军必溃散。若等刘备稳固后方,回师青州,则失良机,无虚可乘,只有硬拼了。”
郭图颔首道:“公言是也。我必言于袁公。”
程昱又道:“袁公有子,吕布有女,双方若能结姻,则联盟之势稳矣。”
郭图抚掌道:“程公妙计!”
众人告辞后,程昱屏人对曹道:“刘备穷兵黩武、竭青州之力而与我军死战,是其深忌将军也。我军深入徐州,千里远征,终为其所乘,致有南山、咸城之败,失兖州,丢妻子。以此料之,老大人之殁或与刘备有关。其狠如此,思之令人不寒而栗。”
曹惊怒道:“公言先父乃为刘备所害?”
程昱道:“吾夜思之,刘备必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