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早有怀疑,向后一闪,一人横在他前,手中刀光纵横,将冯芦生生退。冯芦骇然。那人正是刘政。他常佩双刀,先前掷一刀救了谷永,又拔一刀击退冯芦。冯芦道:“刘文周,你竟有如此武技!我输得不冤!”张飞哪还管什么单打独斗,一矛将他打翻在地,矛尖在他咽喉处,喝道:“还有谁人与你同谋?快快招来!可免死罪!”
冯芦大笑道:“司马俱庸人,以万众而不能定漯,我深恨之。刘玄德外宽内忌,对我所部士兵多有对调调整,显然是不信我等出黄巾之辈,我久反之,苦于一直屯田,没有机会。今刘玄德兖州尚未平定,就不自量力插手幽冀之事,实为天赐良机。又闻今后各级将领均须入所谓讲武堂,再不奋起一搏,就要为刘玄德过河拆桥,逐一弃退。沮将军许诺,若我等助其破鄚县,擒田豫,功最高者可任渤海太守,统治一方。如今冀州青州皆疲惫,渤海、河间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刘玄德可从漯崛起,我等为何不能崛起于渤海?”
田豫冷笑道:“你野心倒是不小,可惜不能自知。不说袁本初不会任你割据渤海,该郡士民也断然不会接受。你利熏心,一叶障目,还妄图崛起,岂不可笑?”
冯芦决然道:“事在人为,不到临头,如何得知?”
张飞道:“如今你已丧败,就不要再提那所谓的雄心壮志了!快快把同伙招来!”
冯芦大笑道:“凡我黄巾,哪个不反?谷校尉,留司马,马司马,谁没跟袁本初暗通书信?哈哈哈哈!知道同伙又如何?你杀得尽吗?”
刘政喝道:“此贼胡乱攀扯,乱我军心,诸君休要自疑!说什么歧视黄巾,君等可知出黄巾者在青州军中位至校尉者有多少人?袁绍曹皆招降黄巾黑山,位至校尉者又有几人?刘公豁达大度,弘毅仁厚,任人以才以德,不以亲疏远近,明哲公正,古贤难比,此贼竟然睁眼胡说,肆意污蔑!君等岂可为其所骗!田君,此贼留之无益,可速明正典刑!”
田豫大声道:“刘中郎将所言极是,正与我同!蟊贼险,以为可欺我等,何其蠢也!来人!将此贼立即枭首!军假司马常威暂统其部。请诸君宣示军中,收拾行装,即南下!”
不待冯芦疯狂吵嚷,张飞铁矛往前一送,刺入其咽喉,带血的矛尖从后颈透出,拔出一道血箭,了结其命。
黄巾众将都松了一口气,粉粉大声应诺,转回各自军中整装。忽然一阵熙攘传来。一名甲士飞奔进来,打量了场中一眼,向田豫叫道:“卑职军司马施麾下屯将何殷,有紧急军报于田中郎将!”
田豫认得他。施一部负责守卫北门,刚知袁绍消息,尚未来得及增加北门人手,莫非这么快就有敌了?场上众人都是各部统领,为示无疑,田豫也只能道:“何事?直接讲来!”
何殷急道:“县令范能作乱,杀施司马,开城门,我军正与其恶战,军假司马宋锐命卑职前来请援兵!”
田豫大惊,施素勇,怎会为范能所杀?
场上众将皆骇然,若北门失守,如今军心不稳,巷战或野战定非袁军对手,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