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怒目圆睁,拔刀在手。
沮授喝道:“都住手!大敌当前,岂能自相残杀?”示意颜良、文丑将两人隔开。
麴义、曹就势分开,各自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沮授道:“孟德所虑大是有理,倬云所言亦不为错。狄胡突然求去,其中必有蹊跷,或为刘备所。当虑其作乱来攻,须小心戒备。”命各部戒严,若胡骑来攻,则予以歼灭,不可退让。沮授乃冀州人,见胡骑在河间肆虐,心中早已愤怒不已,又虑胡族熟悉冀州腹地路线后,后常来掳掠,成了前门拒虎后门迎狼,得不偿失,有心一举将胡骑歼灭,又担心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所以一时矛盾,用了条“敌不动我不动”的下策。
寇娄敦、护留叶等也是打老了仗的人,见沮授军戒严,顿时不悦,周林、呼尔廓又道:“俗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今袁绍据有幽州,威临天下,刘使君、吕奉先皆非其敌,君等作用亦大幅下降。沮授此举是将不利于君等。君等若不早决,必为其害。”
寇娄敦自然不会听从周林之言悍然进攻沮授,那样反成了为刘备火中取栗,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沮授既然对自己有敌意,那自己走好了,如今人生地不熟,相当危险,还是回到幽燕之地,那才是自己的地盘。寇娄敦遂避开周林、呼尔廓等人,与除了南匈奴于夫罗外的其余各部首领密议,各部就如吃饱了肚子的蟒蛇,饱掠思乡,河间再繁华,也抢掠不过来了,更何况沮授露出敌意,还是赶紧回老巢为上,一致同意拔帐回家。
寇娄敦等叫来周林,宣布这一决定,叮嘱他务必贩卖青州海盐北上,届时大家共同发财。周林满口答应。
次,寇娄敦、扶罗韩等拔帐而去,动之后才派人告知沮授。麴义抱怨道:“狄胡既去,再图则难矣!”
沮授道:“待袁公削平乱世,再兴汉室,狄胡何能为哉!倬云亦可北出大漠,封狼居胥!”
麴义捻须大笑道:“沮公之言,深得我心!”
颜良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对麴义自高自大的样子很是看不惯。
麴义听到颜良动静,怒视过去,要发作,又想自己刚与曹闹翻,再与颜良争斗起来,似乎不太好,便暂时忍耐下去,心中盘算此次幽州之战,自己擒获田豫,功劳最大,怎么着也该升任将军了,到时候再给颜良好看!嗯,还有文丑,也不是好东西,跟颜良狼狈为,跟自己作对。最好都给调入自己帐下。曹这厮,自以为曾任兖州牧,目无余子,对自己、颜良、文丑等都不放在眼里,反而与朱灵、张郃、高览等小辈混在一起,须禀知袁公,将其疏远。麴义对冀州未来想得清楚,袁公名重天下,当为主,垂拱而治即可,沮公可主内,负责后方,自己可主外,负责征伐,田丰为军师,颜文等辈皆在自己帐下听命,如此天下不难定也。若汉室最终难兴,袁公得了天下,沮公为丞相,自己为大将军,不亦可乎?
想到此处,麴义轻蔑地扫视众将一眼,对沮授拱拱手,大步离开,准备再去侦察一下刘备状况。这次自己已经擒了田豫,若能窥得破绽,再破刘备,沮公亦难凌驾于自己之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