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年才二十来岁,相貌白皙,面若好女,十分清秀,声音柔和悦耳:“先生,刘公僭越,张修怀贰,必危害汉中士民,如何除之?”
那文士名唤阎圃,三十来岁,听了张鲁声音温柔、含义狠辣的话,眉毛跳了跳,道:“将军切勿轻举妄动,刘公正虎视州内,敢有妄动者,必遭其雷霆一击。张太守势力盘根错节,别说能否除去,即便除去,又如何面对其在分布在巴东的杜濩、朴胡、任约等辈?须待机而行事,谋定而后动。”
张鲁摇头道:“不然。刘公敢为首逆,反者必将四起,其病体缠身,复能久乎?何惧之有?”
阎圃道:“然奈张太守何?”
张鲁微微一笑:“张修谨慎过头,必犹豫迁延,不敢表态。刘公对其心怀不满,派人杀之,也是理所应当。”
阎圃忙低声道:“将军千万谨慎行事。”
张鲁淡然道:“先生放心。若得汉中,该当如何?还请先生教我?”
阎圃定了定神,道:“汉川之民,户出十万,财富土沃,四面险固。上匡天子,则为桓、文,次及窦融,不失富贵。将军若据汉中,可暂塞南北,以观天下之变。若中原有雄主出,则可投之以享富贵;若中原散乱,亦可吞巴蜀、窥秦地,为西伯也。”
张鲁抚掌道:“先生之策,正和我意。”
成都。“汉帝”刘焉一挥手,将几案上东西扫落在地,骂道:“竖子欺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侍者吓得连忙上前搀扶,急唤医师。
刘焉被扶着在软榻上躺好,气喘吁吁地对赵韪道:“张修必是为张鲁所害,卿速带兵击之,迟则米道士众恐为其所并,酿成大患。”
却是刘焉在意得志满之时得到张修被刺杀的消息,坊间传言因张修反对刘焉称帝,才会刘焉暗杀。
刘焉听了自然是暴怒不已。
立即反应过来一定是张鲁在其中作祟。
张修死后,张鲁立即带兵控制南郑城防,大索城中擒拿凶手,又指几名米道骨干为内奸,当场诛杀,快速整编米道教众。
张鲁是得利最大者,他自然就有最大的嫌疑。
刘焉毕竟老辣,一眼就看穿此点,命赵韪立即行动,不给张鲁消化内部的机会。
赵韪张口欲言,但终于没有说话,领命而去。
刘焉想了想,勉强从榻上起来,接连下“诏”,调集军队,避免赵韪出征后在益州内部出现漏洞,被人钻了空子。
卫士报告卢夫人求见。
刘焉大怒,喝道:“不见!下狱,拷死!”
卫士愕然,慢慢起身,领命欲行,刘焉果然又改变口风,面带冷笑:“且慢,先将她带进来,看看她有何话说。”
卫士心中松了一口气,这略一磨蹭,总对得起卢夫人那些财货了吧,某可是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之人。
片刻后,一个美妇风摆嫩柳、婷婷袅袅走了进来,向刘焉大礼拜倒,道:“妾身拜见国家!”声音娇柔慵懒,如搔在人的心尖上。
正是张鲁之母卢氏。
刘焉在卢氏五体投体,衣衫单薄,更显得腰肢纤细,凸凹有致,美好的身段一览无遗,想起往日情谊,心中顿时一动,冷哼一声:“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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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道:“谢国家。”抬起头来,两行晶莹的泪水沿着雪白的脸颊流下,越发显得人美如玉,楚楚可怜。
她并不起身,而是膝行上前,宛如一条无骨之蛇,让人心旌摇曳。
刘焉本抱病在身,心如枯木,不由得小腹一热,任凭卢氏慢慢爬过来。
卫士都是亲信,见刘焉不命拦阻,纷纷有眼色地向后回避,站在殿角,脸庞向外。
殿外秋风呼啸,殿内春光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