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去年十二月进入陕县,本年正月才举兵北上。
这一个多月虽然给了曹操更多准备时间,刘备的军事准备也更加充分。
情报是重中之重。
刘备初入青州,就选中高权负责情报和用间,金银财物流水般花了出去。
开始时还是只出不进,渐渐露出峥嵘。陈宫军中的陈容即是高权重点发展的内应。
在关羽突袭颜良后,陈容在后军响应,使得陈宫、高干大败。
陈容回归刘军,刘备询问其志,提拔为参军校尉,辅佐关羽。
高权谍曹本部已经扩充到数十人,为诸曹之冠。派在各路诸侯的间谍细作更是高达数百人。
商贾小贩、游学士子、地方小吏、中低军官、要员家属、奴婢仆役等等皆有,初步钩织了一个覆盖天下的情报网络。
随着谍曹实力的扩大,刘备也进行了分权。
高权主要负责北方,包括幽冀、并州、河东、河内、辽东、北胡等。
徐庶在兼弘农太守职责的同时,还负责关中、凉州、汉中、益州、西羌、南蛮等部情报。
荆州、扬州、交州、东夷等地则由蒋壹负责。
不同于其他诸侯,曹操对军事机密保护极严,还派有大量细作至弘农、中原刺探、活动。其使者不仅在关中大肆活动,且已及荆州、扬州。
在刘备出兵时,曹操所派使者终于风尘仆仆赶到了寿春。一路昼夜兼程,奔波不停,累得脸色憔悴,两眼通红,性命去了半截。
袁术正春风得意,听是曹操使者,冷笑道:“曹操处并州,寡人处扬州。
一在并北,一在江南,风马牛不相及。
曹操见寡人有何事?”
袁术跟曹操有夺州之仇、杀将之恨,愤怨极深。
使者名唤谢恭,解释道:“曹公与将军虽有误会,乃出于国事,非私怨也。
今两地虽天南海北,但皆遭受刘备荼毒。
刘备窃据四州,以区区远房宗亲而图谋神器,天下其谁能服?
然若无英雄奋然与之抗衡,刘备将遂其志矣。
将军四世三公,英名早建,振军讨董,攻克洛阳,名动天下。
如今雄踞淮扬,豪杰争附,文武翼戴,尊为吴公。
非将军谁能阻止刘备逞其凶顽?
曹公撄其锋芒,将军攻其备,南北夹击,刘备必败!”
谢恭也是刚得知袁术自封吴公,但不妨碍他的说辞。
袁术怦然心动。
但是又有些为难,麾下诸将,以孙策战力最强,可惜现在仍在豫章跟刘磐拉锯。
待孙策击走刘磐,方可谈北进之事。
数日前,孙策与黄祖帐下大将张硕遭遇,立即发动攻击。
张硕不敌,率败兵千余向南昌城败退。
孙策衔尾追击。
刘表中郎将黄忠率兵出城接应。
孙策急击之,未能攻破。黄忠从容将张硕接入南昌城中。
孙策挟胜攻城。
刘磐、黄忠、韩晞、张硕皆勇猛,守兵斗志甚坚,孙策不能克。
黄忠更是经常带精锐千余出城搦战。
黄忠勇冠三军,孙策帐下程普宋谦、黄盖韩当、祖郎陈武、孙河孙贲等皆不能敌。
孙策亲自出战,方将黄忠击退。
但城中守兵近万,想要破城,并非易事。
孙策不得已向袁术请求增派援兵。
袁术昨日刚派桥蕤、纪灵领兵两万南下。
袁术对谢恭道:“时机未可,君且在寿春安坐稍待。”
谢恭出发时,曹操刚入河内。谢恭在南下路上已知刘备破刘宠、降吕布,心急如焚,又如何安坐?
谢恭苦劝袁术抓住时机,立即出兵。
袁术只是不肯。
数月前典韦、刘猛、臧霸、陈登等大败张勋,斩将夺旗,杀伤数千。袁术心中骇然。
没有孙策所领孙坚旧部顶在前头,袁术是万不敢动。
想当年孙坚为袁术攻下南阳、洛阳,如今还得靠其子孙策帮袁术攻广陵、汝南。
袁术心中忖度:“孙氏父子,乃寡人天然之爪牙也!
若孙郎能为寡人打下豫章,倒是要好好赏赐。
寡人之女年将长成,温柔贤淑,可嫁于孙郎。
半子亦是子也!”
袁术长女嫁给名门黄氏之后黄猗。次女年方十一。可以先订婚约,再等个两三年就能出嫁。
袁术计较已定,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刘备欲攻大阳,先要过河。
斥候早探知曹操在北岸兵力部署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