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反应极快,一边迅速通知在颍川昆阳驻扎的左煌,提醒小心提防;一边亲率三千兵巡视边境,震慑黄祖、刘表;同时派出徐禹追击龚都。
左煌得到于禁提醒,不由大笑道:“文则过于持重了。刘景升刚获封楚王,呈献贡礼,岂敢犯我边境!若其不来还则罢了,若真是昏了头,我倒要称称他的斤两,再弄来几百万斛赔款也未可知!”
左煌说的是刘备征陈王刘宠,刘表派庞季入豫州接应,结果为张飞所败;在刘备大军威胁下,刘表不得不割让鲁阳、赔偿两百万斛粮食,才了结此事。
军师冉校提醒道:“南阳太守张允无需担心,博望娄圭、雉县张济、堵阳甘宁,都非易于之辈,不可小觑。”
左煌不以为然:“娄圭口舌之徒,张济丧家之犬,甘宁劫舍之贼,何惧之有?文则信中所言大姓谋乱,这才是可忧之事。”
宣教姚敞道:“郏县、父城、鲁阳三地豪强林立,兼并最是厉害;徐太守、匡郡丞、韩功曹执法甚严,豪强多有不满。若是豪强作乱,必有此三地之人。不如派一部与郡兵西上,巡视三县,弥乱于未萌之时?”
左煌点头道:“善!”派骑士飞驰至阳翟,向颍川太守徐邈通报。
徐邈一掀大胡子,拒绝道:“不妥、不妥。左将军职责在于守边,防备刘表。郡内之事,无需左将军挂牵,我已派郡丞匡镕、功曹韩非带郡兵前往处理。刘表北部诸将皆凶悍,请左将军小心为妙。”
左煌听了骑士回报,脸色难看,对冉校、姚敞道:“久闻徐景山桀骜,果然!”
计是姚敞所献,也有些灰头土脸,忍着怒气往回找补道:“既然徐太守不领情,那我军就专心南向好了。军师所言也有道理,不可不防刘表偷袭。”
左煌手按刀柄,站起身来,道:“那就移兵向南,沿着郡境走上一趟。我倒要看看刘表敢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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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不敢来,也不想来。
他手无寸土时匹马入襄阳,敢于冒险,那是因为输无可输。
如今手握荆州八郡,雄踞一方,怎可再次冒险?
如果冒险输了,输掉的可是千里沃野、八郡威权!
现在正是积攒力量的时候,刘表最多只敢暗戳戳地给刘备使些绊子,决不敢撕破脸亲自下场。
刘表不敢,不代表其麾下文武不敢。
南阳太守张允稍显文懦,根本镇不住娄圭、张济、甘宁等人。
尤其是娄圭。
娄圭字子伯,南阳人,生于公元157年,年轻时在洛阳,乃袁绍、曹操等世家子弟的座上之宾,尤其与曹操交好。
娄圭少有猛志,曾叹息道:“男儿居世,会当得数万兵、千匹骑着后耳!”
刘表入荆州后,娄圭投之。刘表未予重视。目前娄圭掌兵三千,为中郎将,为刘表捍御北境。
刘表多次告诫娄圭:“本初、玄德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孤举足轻重,不可不慎。万勿轻易介入两人争斗!”
刘备征陈王刘宠,娄圭赞同庞季北上。庞季败绩,刘表在刘备威胁下服软,娄圭作为主战派也遭到申斥。刘备北征,娄圭又建议与袁术联合,北上夺取豫州,被刘表否决。
娄圭心有不甘,多次造访张济、甘宁,说起北方之事,常常为之扼腕,叹息久之。
张济、张绣虽当壮年,但寄人篱下,暂无太多心思;甘宁满腔抱负而来,结果却蹉跎岁月,一事无成,大为不满。
娄圭与甘宁绸缪结交,情好日密。
这天娄圭又来拜会甘宁,屏人道:“如今豫州烽烟四起,内部空虚,乃建功立业之时,君其有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