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那在下就替华夏人谢谢您了。”
如果眼前的阮正直说的是替“国府”的话,张四行的心中可能更安稳些。
要不是此刻没有拿得出手的理由,他也会把阮正直塞进棺材里去体验下。说真的他心中十分想知道,阮正直这货是站那头的。
按说他可能是与郭良骏类似的人,只不过后者走的是道上的事,而他则隐蔽在特殊战线里。
但这个猜测只凭阮玉珠是郭良骏女儿郭思敏的表妹作为证据,却实在是不靠谱的。毕竟这个选边站队的时代里,父子、母女之间还有反目的,别说表姊妹了。
可惜阮正直太狡猾,他时时透露出的信息,似乎表明他是那边的人,可又没有确实可靠的证据。
说真的搞出这么优秀的审讯系统,张四行就是不想和人猜来猜去。
然而无论各种斗争中,这种猜来猜去才是主流,而清晰明了只适合技术学者与工程师们的谈话。
既然想不明白,那么张四行的作法就是不去想。毕竟无论属于哪一方、哪一派,听其言、观其行,迟早都搞得明白的。
因此张四行向阮正直拱拱手,
“阮先生,这个感谢在下可不敢接受。别说现在是华夏人,即便仅只是军官顾问团的一员,哪个又受得全华夏人的感谢。”
对此阮正直道,
“受得起,受得起,无论贡献有多大,只要是为了抗日统一战线作出的贡献,都是值得华夏人感谢的。”
“还是算了吧阮先生,在下区区一个军人,不过做了军人该为之事不值一提。倘若下面的事情做出成绩来,才算是对华夏的抗战真正贡献了力量。”
明了的点头,但阮正直还是点出两个字来,
“昆明”
“是的”
证实了自己工作重点的张四行随即道,
“想建设一个工业体系,别说一个国家即便仅仅只是一个工业城市的体系,都会极不容易。虽然我们有了数量不少的工程师,可惜啊……我们华夏工业的底子还是太薄了。”
原本只是表明自己未来的工作方向,但阮正直却给张四行提了个醒,
“张校长,您没想着打打租界里犹太人的主意。听说德国那边有些动静,我们的大使发放了不少签证,因此前入沪市租界里的人可不少。”
这倒令张四行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一旦日本彻底与德国签订条约。到那时在华夏的德国军官顾问团回国,同时日本人也会把沪市的犹太人不分青红皂白全部关进集中营。
虽然张四行对于犹太人没有什么偏见,但也谈不上什么喜欢。
他只是感觉,那些人中间的学者、工程师、技工就那么白白扔在集中营里,实在太过于可惜而已。
“承蒙阮先生提醒,将来要是我们在昆明方面能做出些成绩,我们倒是要代华夏人感谢阮先生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