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蒙古诸部就生了也先这个谋逆恶贼,使得大明葬送了二十万兵马,虽然这之中还有皇帝的无能之故。
不过这厮谋逆过甚,最后也被他的手下谋害杀死。
也算是因果报应。
而也先身亡后,蒙古诸部也随之离散,不再那么凝聚。
但到得现在,漠北的蒙古竟然有再度凝聚的可能。
“师兄,何事犯愁?”宁中则见岳不群皱着眉头,不由问道。
“我恐漠北诸部再度犯边,害我大明子民性命。”岳不群答道。
“漠北诸部?”宁中则也奇怪这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事。
“前些年我们陕西闹疫,而漠北则酷冷许多,蒙古诸部受灾冻死好些牛羊和民众,如此不好过,却也极少出现大批量的蒙古部族人寇边犯境的情况,多是小股侵犯,那是因为诸部未能凝一,缺乏主心骨,无法组织起大批量部族的南下之势。”
“若是现在再出现一个如同忽必烈,也先一般的人物,将他们组织起来,到时野心一起,必然会盯上大明这块大肥肉。”
“形势竟至如此了吗?”宁中则听的一呆。
岳不群摆摆手,他笑了笑:“未到,未到。”
此刻的情况当然还没有到这等地步,但若是任其发展,怕是也快了。
“师兄要北上?”宁中则忽而问道。
岳不群一愣。
只能说知他者师妹也。
他确实有意北上,去寻那衮必里克,好好说道此事。
至于衮必里克是否要死,便全看衮必里克到时的态度了。
至于杀这人会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却不会有。
若与妖孽比,那自然杀妖孽恶鬼先。
可他如今身处大明,身边也都是明人,自然明白自己是个明人,自己应当先想到明人的处境,而非蒙古诸部。
他不是圣人,没必要兼顾那么多。
若是某日有异类侵入蒙古,他也会出手襄助,因为到那时,异类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三日后动身吧。”岳不群说道。
留这些时间,乃是为了与宁中则阔别多年的温存,虽然宁中则也曾有此等感觉。
但岳不群心底却尤有此感。
只觉自己只为修行,愧对师妹。
但其实分别也不过几刻钟的时间。
“师兄,可要我陪你去?”宁中则已然跃跃欲试。
岳不群摇摇头:“漠北风沙太大,热时炎热,冷时极冷,师妹不宜随我前去。”
“好吧。”宁中则有些失望。
“下次,咱们再一起下江南吧。”岳不群安抚道。
宁中则新闻这话,连忙点头:“好啊好啊。”
她也只是想多和师兄在一起,多和师兄历练,如此才可追上师兄的步伐。
“我近日观自然有感,创下一门剑法,不知师妹可有兴趣?”岳不群接着又微笑道。
宁中则听得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她又起了兴致,不再闷闷。
师妹就是这么容易被他满足。
可能也是因他是师妹师兄,或许也因他外貌俊朗吧。
历经红尘,心态已百变,归来却见师妹不曾有丝毫的变化,岳不群便总能保住这份“赤子心”。
“赤子心”并非保持青葱岁月之心,而是使心不变。
岳不群在各界摸爬滚打,红尘炼心,红尘坏心,诸般事迹,总扰人诸般心意,通达不得。
幸而有师妹,有华山在,华山众位弟子,这之中不包括总让人血压飚升的令狐灵冲。
“师兄,那五岳齐聚华山之事该如何办?”宁中则又问道。
“我若在,他们见着我,毕得拘束,那就说我闭关了吧。”岳不群随意想了理由。
至于之后他现身漠北,被人发现此事,也无妨,也无需辩解太多,任由他们想象就是。
而后岳不群继续翻阅起情报,而宁中则则看着一册道经,仍旧是南华。
南华一经,妙理亦是无穷,多有寓言,也有贯彻天地道理之言。
岳不群每读起来,就觉前人伟岸,尤其是在他如今这等境界去读,更觉其中包含天地自然之理,岳不群也不及。
如此想来古人的修为境界怕是不低,这位庄子想来也是为得道高人。
另还有老子等诸位先贤,所传经典若细细去观,可为现今修行典范。
当然,其中法门深藏,多有秘语,且断句不易,恐会断错句,会错意。
此事与岳不群自然不算什么。
他更多是看前人之思绪。
回到情报上。
因霸刀之故,如今常有关于东瀛的情报传来。
只是海域漫漫不着边际,去往东瀛常常得三四个月,而且信鸽也无法飞渡天气百变的海域,因此,关于东瀛的消息总是滞后的。
现下岳不群也只看到一事。
东瀛又出一个剑术大家,柳生但马守。
其颇不服丰臣秀吉,如今正意图作乱。
对于此事,岳不群倒是乐意给与支持,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