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婆子的索要,赵猎户一家百般阻拦,撒泼耍赖。
一言,借地一事说得就是借三年,时候未到,后改口是借五年。
二道,这三亩水田是杜婆子送给他们的,不存在借地一说。
三论,和杜婆子算起这两年里照料的花销,什么汤药钱,柴火钱,还说自家媳妇为了替其熬药,生生熬出了病,如何如何……
前两天,赵猎户家与杜婆子在田边口舌争辩,双方互骂,问候全家祖宗,赵家三儿子怒气上头,竟一举将其从田埂推下,所幸跌入溪水中,仅是侵湿了衣物,并无大碍。
这件事在村子里闹出了不小非议。
自此,杜婆子已知仅凭一己之力,想夺回那三亩水田是不可能,索性到江鹤这个驻村蛊师这里告状,请求主持公道。
“这事儿已然传遍周遭几个村子,村子里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老徐煞有其事道。
嚼完最后一口花卷,江鹤唇齿轻动,吧唧吧唧嘴,目光远遁,似在考量。
侍立一旁的老徐,躬身低头,待说完此事缘由,便闭口不语,手垂裤缝,观察着江鹤脸色,默默静候。
短暂沉寂后,江鹤陡然开口:
“老徐,这粥太甜了,明天多加些水。”
握着汤勺的手,在瓷碗中晃动,咣咣作响。
“……啊?!”
老徐神色一滞,略显错愕。
“啊什么啊?没听见吗!”
江鹤眉鬓微皱,语气愠怒,透出不可置疑的态度。
“是是是,听见了,大人!下次一定!”
老徐连连点头,笑意盈盈,唯唯诺诺。
江鹤眉宇一瞥,双目凝视,“对了,我要你寻的,有着落了吗?”
被江鹤这般直勾勾地盯着,老徐顿了顿,“呃……倒有些眉目。”
江鹤命老徐找的,不是别的,乃是在这偌大南疆再寻常不过的东西——树!
这树自然不是常物,且是有五十年之上的老树。
一转木甲蛊升炼至二转的主材之一,便是五十年份树木的树芯。
不同的树种,在升炼过程中的步骤、辅材会有一定区别。
他先前已让江牙代为采购部分材料,至于升炼的主材则需江鹤自己筹备。
一转木甲蛊带来的防御效果实在有限,短期内想低调,不引人注目地谋得新防御类蛊虫,有一定难度。
况且家族中蛊室内的石皮蛊、兽皮蛊之类,他并不满意,合炼二转木甲蛊倒是個尚可的选择。
不论是对于村落里某个不安定的因素,还是不久后的狼潮,江鹤都需要尽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
江鹤示意道,“有眉目就好,明天送来我楼下,有没有问题?”
“没,没问题,我去催催那几个后生便是,主要还是忙着春耕,抽不开身……”
“嗯!”
收拾好食盒,老徐心有不甘,又问了句杜婆子与引水的事,江鹤打了个哈哈,言过两日再说。
乡野琐事无非争田、争水,鸡零狗碎。
凡人眼中视为命脉的田亩,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前世摸鱼养成的拖延症好习惯,即便穿越至此,依旧被一以贯之。
不重要、不紧迫、不关己,没事到临头,就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