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青壮只能搬运沙石檑木,一旦见血便胆气全无只知保命逃生,更何况这些年政令运转不畅,徭役都得靠兵丁强征,二十万谈何容易啊。”
徐胤爵提出了两个问题,任何一個对守城都有致命威胁,可若守应天那么容易又岂会轮到他朱慈烺?
“征民夫的事你不用操心,本宫想法给你筹出来就是,至于胆气..........,”朱慈烺停了一下又说道:“训练可能解决?”
“若练上十天半月总是有些效果,可鞑子已然过江,恐怕.........。”
“你只管训练,本宫想法子拖上十天半月。”
徐胤爵点头称是,一言不发的朱国弼心中却百感交集。
凭心而论,无论他、赵之龙亦或王铎、钱谦益,若非对朝廷和皇帝失了最后一点信心又岂会放着大明的尊荣不要去做那遗臭万年之事?
想着跑了的陛下,再看看身前的殿下,朱国弼心中不由生出一个念头:若能早来些就好了。
可世事没有如果,在朱国弼看来守应天仍没有多大希望,一旦有机会夺得军权,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三人各怀心事,片刻功夫便在向仁生的引领下到了军将所在的院落。
“殿下,我等需要做些什么?”
徐胤爵似有些随波追流之意,大家要降他便跟着降,殿下要战........那便跟着战吧。
反正乱世人命不如狗,无论何种结果总还有个大家。
“是啊殿下,我等该怎么配合?”
现下虽被朱慈烺掌着局面,但一有机会朱国弼还是想先探出他的谋划。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要是绷不住......笑笑也行。”
几人心中同时生出一各念头:笑笑也行?您搞清楚,我们是去夺兵权哎!
朱慈烺同守卫的汉子打了招呼,随后推开房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标下拜见魏国公、保国公。”
“拿把椅子来。”
众将官跪拜于地上,可还未等到公爷说免礼就听走在前面的那个年轻人先招呼人拿椅子。
众人顿时对其身份产生了好奇。
又过了数个呼吸,可二位国公仍不让众人起身,到这时便已有人心生不满。
这年月兵荒马乱,武人的地位早就不比当初那般,更何况他们还是真正的实权派,连赵之龙都得想法拉拢,这两个空头国公又凭什么如此蛮横。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众将官偷瞄旁人,可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传信的人曾说过此行目的,可如今局势微妙,哪怕赵之龙亲自来问都得先摸清其态度才敢说话,更何况现在这情形?
“赵之龙没给你们说吗?”
众人继续低头不语。
“他赵之龙什么都不说,你让我怎么问?去把他喊来!”
众将官见二位国公只敢面露尴尬微笑,却不敢斥责这蛮横少年半句,好奇之心便又盛了几分。
此时有那机敏之辈看出场面诡异,不由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国公是未斥责,可同样也没理会他的吩咐,这便说明少年身份定是尊贵,面上需得维持,可他却没有丝毫威胁,只是佛像般的存在。
这时房中除了少年的呼吸声外便没了其他响动,国公们早已收起了尴尬的微笑,而众军将却还跪拜于地上,似乎几位贵人已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
“敢问.........敢问可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