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小王八羔子,我当年就教你的全忘了?”
赵三元猛地惊醒,眼中赤红消散大半。
是老头的声音!
待回头的刹那,赵三元感受到一股磅礴无法阻挡的巨大吸力。
“师父!?”
痛苦的嘶吼。
赵三元看到的是老康那略显欠揍的表情,他的剑指正点赵三元的眉心处。
卡车引擎的轰鸣声依旧是那般令人烦躁。
“三元老弟你到底梦到了啥啊?戾气大得离谱。”康木昂擦了擦额头冷汗,终于松了口气。
脖子捆了好几层绷带的刘芒泛和挂着黑眼圈的李冬至赶忙靠过来嘘寒问暖。
或许是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俩大老爷们哭的把大鼻涕泡喷了赵三元满脸。
“行了行了,等我真死了再哭丧也不迟,先说帽山的事解决没有,我身上有没有落残疾?”
李冬至连连点头,“都解决了,你身上没少啥零件,虽然伤的很重,但都是硬伤和皮外伤,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依旧活蹦乱跳,至于木厂当时到底发生了啥,你还是问老刘吧。”
作为当事人之一,刘芒泛亲身经历了当时种种。
只不过他真不想唠这个。
哪怕脑子里回想起半分当时的画面都浑身打颤。
“呃....过程就是三元兄弟你大发神威,给那帮邪祟全干死了,然后你也力竭倒下了,再然后康兄弟和李长官上山帮忙,还有这位....高人。”
所谓的高人,正是靠在卡车内壁抱着白蜡杆打瞌睡的高首。
赵三元松了口气。
当时依稀记得请炎大爷捆窍上身厮杀,之后就记不清了。
但无所谓,事已解决,身上没落残疾就好,不然肠子都得悔青了。
“现在开车的是大愣眼么?那管不住裤腰带的瘪犊子还没死啊,让他停车,老子好好关爱关爱他,若没他惹是生非,哪有这么多破烂事。”
李冬至安慰道:“他早就知道错了,发毒誓说他的命就是你和康老弟的,以后刀山火海任凭驱使,况且现在不是揍他解气的时候,我们有更棘手的问题。”
赵三元突然想起一件事,“还没完?对了!是不是大愣眼那夜遇到的阴魂?”
“那个鬼其实没恶意。”康木昂叹息道:“他生前是被狸妖害死的,死后阴魂偷偷藏了起来,没有被连带着尸体抽尸油,那夜吓唬大愣眼,也是想提醒他不要去找哪个老板娘罢了,几天前已经帮它超度完毕,由城隍阴差接引入地府。”
恍然大悟。
赵三元才知道里边是怎么回事。
可转念一下,既然都解决了,还有什么难处?
而且自己伤的这么重,有必要着急回工程队?老李你真踏马狗啊!
感受到不善的眼神,李冬至连连摆手,“别怪我啊,实在是形势所迫。”
“来来来,你且说说谁迫你了。”
“唉....是咱们奉省乱了,郭松岭起兵造反从关内杀了回来,听说已经破了山海关直奔锦州,现在到处人心惶惶,工程队都被拉去当了壮丁,受伤的你禁不起再多的奔波,所以老刘建议去他老丈人家先养伤,鞍山那边暂时不会被波及,等风头过了伤也好了我再接你们不迟,有康老弟和刘兄照顾你,我放心。”
赵三元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像意识里奉省向来很安稳吧,都多少年没经历战火了,咋就突然打起了仗?
郭松岭好像是少帅的人吧,脑子抽了造大帅的反?
操蛋的世道。
“呦呵,小兄弟醒了啊,我还以为你要再睡个三天三夜。”
高首乐呵呵的坐在赵三元身旁。
那表情,就跟忽悠良家少女进窑子没有任何区别。
“是时候完成上次没有聊完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