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钉百邪退避镇坛庭!”
“天罡地灵七钉盖顶,封煞棺!”
喝令之下,术法已成。
还露出半截的七根铁钉骤然旋转没入地板当中,毯内麻绳邪祟的挣扎幅度大大减弱,如同禁锢的雷池,它无法逾越半寸。
而做完这一切后,‘刘芒泛’的身体接连颤抖,汗水唰唰的往下流,显然是仙家扯了窍,将身体还给弟子。
“可以啊老刘?我一出来就看见你和老康在打怪物,原本想帮帮忙的,却没料到你家的大狸仙够本事,以前我还以为它只会混吃混喝。”
楼梯口处的赵三元不吝赞叹之情。
果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老刘能被称为‘半仙儿’肯定是有几把刷子的,现在看这几把刷子够精妙。
“合着你刚才一直卖呆看戏来着?”刘芒泛大为无语,相处的久了他依旧没习惯赵三元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
赵三元扬了扬手中花瓶,调侃道:“看个屁,我那头才搞定,老康你守的第一关跟筛子似的,到底是放漏了一个过去,让我瞅瞅你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话说的嚣张,可单论受伤程度,康木昂顶多是轻微的皮外伤,而赵三元的小腿被扎了个窟窿,即使包扎后依旧向外渗着血。
“唉,我们都猜错了。”康木昂指了指那破烂的黑伞,“在用香灰和糯米封口之前,楼内就已经存在邪祟,也幸亏我反应够快,否则咋死的都不知道。”
赵三元看了看黑伞,又看了看被桃木剑钉在墙上的洋娃娃邪祟还有被五帝飞钱束缚在角落的阴魂,不难猜出老康同样经历了一场苦战。
只是没料到老刘会成为奇兵前来支援,都说小别胜新婚,他还真就舍得老婆孩子热炕头。
“闲话少说吧,咱们现在得兵分两路了。”赵三元将关于福大昌的情报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仔仔细细听过后,康木昂和刘芒泛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想法。
不该去啊!
既然知道了敌人老巢,而且敌人有极大可能做了准备,那就不该马上去挑战,至少也得休整休整把伤养好再说。
但两人都清楚赵三元的脾气,他有仇真的不会隔夜,除非是不知道敌人是谁,否则爬也得爬去报复。
刘芒泛叹息一声,“既如此就让我留下来吧,老仙儿捆窍后我需要时间恢复,硬着头皮去也只是拖累,但我把话说在前边,你俩绝对不要逞强,见势不妙就撤,六个时辰内如果没有回来,我只能带着你们嫂子和大侄儿卷铺盖跑路了。”
话糙理不糙。
有家有室的刘芒泛肯定不会把身家性命都压上,这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过。
对此赵三元给予充分肯定,“我们若没回来你千万别犯傻去找,立马带着嫂子和我大侄儿去奉天找老李,对了,我的钱都埋在后院那颗桃树下了,老康的钱箱在在厢房的房梁上,别客气全带走。”
“你咋知道我钱放在哪了?”康木昂欲哭无泪,感觉有被冒犯到。
赵三元没多废话,拉着老康向外走去。
就像他说的,这一次的敌人恐怕比想象当中还要棘手,光是这四鬼劳魂术就差点把三明治茶楼给干团灭。
但没了这四只邪祟,对方就失去了耳目,无法对己方的行动方向有明确的判断,如打电话来威胁这种事更不会发生。
“真够折腾的....”
独处的刘芒泛坐在小楼外台阶上,任务是保证四个邪祟不会挣脱束缚出什么差错。
他感叹着命运的奇妙,回想初遇时候的场景,脸颊仿佛还有点火辣辣的疼,然而缘分的纠葛竟让几个人成为挚友亲朋。
火柴划过。
可刘芒泛的动作却瞬间僵硬起来,一动也不敢动,更别说去点燃烟卷,任凭它逐渐燃烧殆尽。
某种尖锐的东西正顶在他的后脖颈处,表皮能清晰感受到它有多么锋利。
“敲锣的和戴眼镜的在哪?”
清冽的女声质问。
刘芒泛浑身紧绷着,他立马猜测到这娘们恐怕来者不善,极有可能是福大昌的人来偷家,可问题是速度也太快了吧?两位老弟才走没一会啊!
很快,刘芒泛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借着月光他眼角余光瞄见身后人腰间挂着一枚腰牌,刻着四个小篆。
朱雀少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