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盯着手中的补品,看到的仿佛不是珍稀的丹药,而是一堆金光闪闪的钱,嘴角不自觉的咧到耳根。。
西门看出了他的心思,提醒道:“但是天价也是对那些人而言,郗洲大陆的人至今还在用铜币结算,一百金币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天价了。”
陈浩的嘴角瞬间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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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研究药品的保质期和说明书时,旅行木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西门让冲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缓步走到门口。
根本没明白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的陈浩看了看小花,她同样是一头雾水地跟他摇了摇头,两人便默契地躲在了桌子下面。
西门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一挥召出长天藏在门框两侧,然后才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谁?”
出乎他们意料,门外只站着两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小孩,满身尘土,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到门开了一条缝就急吼吼地往屋里挤,一边挤一边哭喊道:“救命啊!救救我们!”
西门“啪”地一声关上门,回头问藏在桌底的二人:“这是幻象吗?”
陈浩从桌底爬了出来,走到西门旁边,把门开了一条缝,专属于小孩的高亢哭声从门缝里钻进来,直刺他的耳膜。
他也“啪”地一声关上门,说:“是真家伙。”
西门点点头,刚想把门打开让那两个小孩进来,陈浩急忙用脚把门怼住。
“等等!等他们哭完再放进来吧,吵得头疼。”
小花推开他抵着门的脚,打开门扔出去两块糖,小孩立即停止了哭嚎,开始撕糖纸。
“行了,进来吧。”
两个小孩一连吃了十块糖,才终于你一嘴我一嘴说出一段还算完整的话。
据他们所言,祷春森林十二岁以上的大人都被关进了一个黑色的立方体,那个黑色的立方体上同样有一只猩红的眼睛。
那只眼睛告诉他们,他们的家长在立方体里面玩一个“简单的小游戏”,赢家可以从立方体中出来,离开结界。
而这些十二岁以下的小孩被眼睛认为没有民事行为能力,被归类到了赠品。意思是如果他们的家长成功通关游戏,就能带着自家的“赠品”一起离开祷春森林;反之,如果家长输了,他们这些赠品也要一起被毁灭。
听完这些陈浩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纠结于为什么他们几个刚过审判所打过魔魇神的人会被眼睛判定为没有民事行为能力。西门让却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呢喃着“这下完了”。
“因为我们只是游客所以没被收进那个立方体里面吧?”花辞猜测道,“那我们是不是去跟交易神说一声就能离开了?”
交易神是比秩序神还要公正的存在,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欠债人,但也不会向无债之人收债。
“……不,我们太天真了…所有的猜测都太天真了。”西门喃喃道,“在这里的不只是交易神,还有狂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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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神可以交易万物,这“万物”中当然也包括别人欠下的债务。
初代祝春神很可能以整个祷春森林为筹码换取了什么,到了时间期限,祷春森林便自动抵押给了交易神,狂欢神则用另一件筹码从交易神手中赎走了祷春森林。
狂欢神的能力在真神中不算强大,背景也不算神秘,但基本上没人敢惹祂。
因为祂是个神经病。
自己的人生、别人的人生,乃至整个世界在祂眼中都是一场游戏,祂擅长创造结界与异空间,并在其中设下种种需要人赌上性命的游戏,到处抓一些无辜路人来玩游戏,偶尔闲得慌自己也会参与游戏。
玩命的游戏总是充满痛苦、猜疑与绝望。
祂喜爱痛苦,享受绝望,也钟情于猜疑最信任的人的过程——这份热爱当然不局限于观赏他人的痛苦,祂同样喜欢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你给祂一刀,祂只会欢呼着“再来几刀”;你把祂揍得趴下,逼祂舔鞋,祂也很可能捧着你的脚说“好臭我好喜欢”。
祂开不开心另谈,明明打赢了还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创死才是最憋屈的。
现在,祷春森林就是狂欢神手中的新玩具。
而他们不仅打不过狂欢神,心灵也很可能受到这位神经病的变态行为的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