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韩度今天还是去了钞纸局,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离开的时候,是坐马车回家的。”
坐马车回家,就这?这显然不是老朱想要的答案。
百官是乘车,还是坐轿,朝廷根本就不管,也管不过来。
韩度虽然平日里都是走路回家的,但是偶尔坐轿乘车也没有什么问题。
让老朱想不明白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韩度怎么还有心情去当值呢?而且还是以前怎么当,现在韩度就怎么当。就好像他让安庆大婚的旨意,自从韩度醒过来之后,便再也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了一样。
“你确定他今天一天都在钞纸局里面?”老朱不敢相信的问道。
毛骧这些日子过的苦逼无比,每一次想皇上禀报韩度的事情,都要召来皇帝怀疑。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这日子简直就是没有办法过了。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毛骧郑重的回道:“确定,从他出门开始,微臣的人就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进去钞纸局。直到傍晚韩度才从钞纸局出来,这期间他没有出过钞纸局一步。”
“怎么会这样?”老朱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等回过神来之后,慢慢的挥手让毛骧退下。
马皇后坐在一旁,从头听到尾,差点笑出声来。
自从韩度醒过来之后,马皇后知道皇上就一直都盯着韩度的举动。刚开始的时候皇上还带着一分猫戏老鼠的闲情,戏谑着想要看韩度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的笑话。
可是韩度却是让皇上失望了,自从恢复原职之后,韩度再也没有去找过谁,去求过谁。关键是韩度也没有能够找的人了,唯一几个能够找的人都被皇上给禁足了。
韩度每天该当值当值,该做事做事。不仅是宝钞提举司,教坊司韩度也时不时的去一下,又恢复了昏迷前的状态,三点一线的每天出门、当值,然后又回到家里。
老朱刚开始得到韩度一切正常的消息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老朱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以为韩度这是在故意装样子,只要他继续下去,韩度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马皇后忍住笑意,无奈的看了皇上一眼,说道:“韩度他只是一个六品官,而且还不受百官的待见。唯一交好的就只有汤和、蓝玉两人了,你把汤和与蓝玉都给禁足了,他还能够去找谁,去求谁?”
老朱一脸郁闷,转头说道:“你如果只是这样看韩度的,那你就太过小看他了。朕知道,他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可是你把他所有的道路都给堵死了,他现在连宫里都进不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马皇后不解的问道。
老朱缓缓的坐下,沉吟着没有理会马皇后,而且两眼瞪着虚空,喃喃自语的说道:“不会的,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恶,偏偏朕就不知道他究竟会想要做什么。”
老朱不由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神情狰狞。
马皇后看着皇上,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皇上就被韩度弄的越来越焦躁,看的马皇后十分想笑。
虽然没有笑出来,但是在马皇后看了皇上现在的焦躁,完全就是他自己活该自找的。要不是皇上故意让安庆大婚,他也就不会一天天的陷入到焦躁不宁的境地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