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为何?”朱标不竟问道。一个夫人竟然敢抓住一家之主的衣襟追问,那必然是因为气的急了。
韩度笑着说道:“因为他每年只给家里留二百两银子作为家用,其他的全都被他补贴到朝廷的各种开支里面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查案的人都查不下去了,所以最后朝廷调查的结果,已经不是他贪没贪的问题,而是朝廷欠了他多少的问题。”
朱标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饱读诗书的他都感到一阵词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形容这样的人物,无论是什么样溢美之词对于这样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就连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老朱,眼睛里面也不禁为此动容,同时闪动出一股浓烈的渴望,他也想要这样的良臣,可惜这种人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得啊。眼前的韩度虽然能力够了,但是要让韩度做到如此清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别的不说,韩家被抄家之后,这才几年啊,随便看看这桌子上的吃喝用度,那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相比的。
虽然这酒是韩家自己酿的,但是这神仙醉在海鲜楼是什么价格,老朱还是知道的。再说了,现在海鲜楼早就成为了京城里面首屈一指的酒楼。京城里面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巨贾,想要吃海鲜了,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海鲜楼。
从年初以来,老朱就从汤和那里得知,仅仅是海鲜楼每个月的分红,韩度就有五千贯之巨。想让韩度一家一年只花两百两银子,做梦去吧。
“如此良臣,真是千古罕见。”老朱忍不住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
“良臣又如何?”韩度也叹息一声,“再是良臣,他也没有能够改变什么。在他故去之后,不过几十年,天下便亡啦。”
老朱正在感叹的时候,陡然听到韩度说这样的话,不由得埋怨的看了韩度一眼。他正在和如此良臣神向往之呢,结果韩度却是如此的大煞风景。
朱标也在叹息,“如此良臣,都不能够挽大厦于将倾吗?”
韩度摇头,说道:“根基出了问题,别说是人了,神仙也是难救。”
“根基会有什么问题?”老朱眼神凝重的看向韩度。原本老朱只是随意问了一句,也没有准备想要从韩度嘴里听到点什么。毕竟这个问题太难了,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那么多仁人志士,才学高绝之辈都找不到,也想不到的问题,韩度岂会知道?
可是等老朱问出口之后,见韩度一脸沉凝,顿时心里一惊,不由得紧张起来,问道:“难道你真的知道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