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韩度转身朝老朱一拜说道:“臣自然不敢说一点心得就是理学传承的,但这的确是臣以格物致知探究万物时候的心得,也算不上是离经叛道吧?而且这不仅是臣如此,前宋大儒宋慈乃朱子弟子,以探究刑名而写下洗冤录的前例,臣今日将洗冤录带来了,请皇上过目。”
说完,韩度便从怀里拿出一本洗冤录来。
“难道陈大人以为,宋慈身为朱子的亲传弟子,也是在离经叛道不成?”这后一句话,韩度是对陈姓官员说的。他不是说自己教授的物理化学是离经叛道吗?难道宋慈也离经叛道?
“你~”陈姓官员眼睛一瞪,被韩度怼的哑口无言。
老朱翻开了两下便将洗冤录放下,他又不是第一次看着洗冤录,自然没有必要多看。以往他只是当这洗冤录是一本专门为刑名提供判断依据的书,现在听韩度将它和物理化学放在一起,顿时觉得这物理化学和这洗冤录很像,有着一股同样的气质。都是站在客官的角度,记录物与物之间的联系。
随手把洗冤录往御案上一放,老朱抬眼扫了群臣一圈,慢慢的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这个时候连陈姓官员都在韩度面前拜下阵来,其他官员自然不会贸然继续纠缠。
见此,老朱便说道:“既然你们都无话可说,那书院教授格物致知之学附和堂堂正道,离经叛道之说不攻自破。从今往后书院可以继续教授学问,以求为朝廷、为大明培养人才。并且学子学成之后可以参加科举,为朝廷效力。退朝!”
“谢皇上。”韩度大喜跪拜下去,允许学子参加科举,这对韩度来说可是一个意外之喜,算是老朱给自己的一个奖励。
韩度以前最担心的就是学子的前途,自己教的数理化虽然实用性极大,但是无奈的是大明的科举考试不考啊。科举考试,考的还是四书五经和八股文。
韩度由于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教授四书五经,再加上现在这些学子都不是正统的读书人,他们是匠户的后代,即便是学成了他们也只能够继续做匠户。想要让他们以读书人的身份参加科举,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就连韩度都不可能让他们所有人参加科举,顶天了也就是弄几个最聪明的去。
可是经过这件事,韩度却深深的认识到了。一个书院想要发扬光大,想要传承久远,那就必须要和朝廷的需求联系起来。朝廷需要的是通过科举考出来的人才,那书院就必须要讲授四书五经,让学子能够金榜题名。金榜题名的学子越多,那书院的名声自然就越大。
而且有了这些从书院走出去的学子官员,书院才能够真正的安稳永存。若是像现在这样,随便一个弹劾就要韩度亲自站出来单打独斗,这是不行的,这不是一个书院应该有的生存发展之道。
因此,韩度在离开奉天殿之后,就把四书五经这件事当作是头等大事来做。可是这大儒也不是好找的,一时半会儿之间韩度还真没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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