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哥,拿个碗来,鸡血可不能浪费了。”
徐知木拿着磨好的刀,先把鸡前脖子的毛先摘了下来,拿着刀比划了两下。
王宁宁看着明晃晃的菜刀还是有点害怕,抓着柳凝清的手臂往后躲。
柳凝清其实见的多了,自家每年都会新养几只鸡,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杀一只。
都是她和奶奶一块处理的。
陈炜显然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拿着碗走了过来:“我靠,木哥你还真会杀鸡啊?”
陈炜拿着碗,总感觉这鸡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这有啥不会的,碗放好。”
徐知木呵呵一笑,手里菜刀从鸡的脖子划下。
咯咯……
“啊啊啊!好残忍……”
王宁宁看着直皱眉头,往柳凝清怀里一直钻。
厨房里闲的没事的小武也走了出来。
“呀,小武弟弟,来安慰一下姐姐脆弱的心灵。”
王宁宁对着小武招了招手,结果小武大眼睛转了转,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糖给她递了过去。
“给我的?”王宁宁受宠若惊。
小武点了点头。
“啊啊,好可爱,让姐姐抱抱。”
王宁宁拿过糖,刚伸手想抱抱结果小武转身就躲在了柳凝清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个老是想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奇怪大姐姐。
“呜呜呜……清清,你就让我抱抱弟弟呗。”
王宁宁晃着她的手臂。
柳凝清笑着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然后小武才缓缓伸出一只小手手,让王宁宁捏了一下,就一下。
徐知木这边,紧紧攥着鸡的翅膀。
挣扎一会,鸡就彻底没有动静了。
徐知木对这只已经凉了的鸡说道:“希望你下一辈子不要做一只鸡了,下一辈子做个人,唱唱歌跳跳舞打打篮球多好……”
陈炜拿着鸡血放到一边凉着去了,黏湖湖的从王宁宁身边经过的时候又惹得一声尖叫。
院子里顿时一片快活的气息。
然后徐知木在铁盆里倒上了热水,把已经放完血的鸡泡在了水里。
等待皮肉都被热水泡的松弛了,毛也就好拔了。
这会王宁宁追着小武一块玩着玩具枪,柳凝清也搬着一个小板凳和徐知木坐在一起准备给鸡褪毛。
而陈炜因为刚才拿鸡血吓了王宁宁一下,这会被嫌弃了。
孤零零一个人,像一个大冤种一样,去找一旁睡觉打盹的小黄狗玩去了。
“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日子。”
徐知木看着柳凝清,浮生半日终得闲,还有美人陪身边。
极好。
不过……徐知木看了看小学姐身上的衣服,这才勐然想起来,两人还都穿着情侣装。
穿习惯了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他看了看门口,又小声问柳凝清:“清清,问你个事。”
“什么呀。”
“我们身上的衣服,奶奶刚才没有问吗?”
提到这个,柳凝清小脸顿时红了一下,支支吾吾道:“问问了……”
“呃……那你怎么说的?”
徐知木见她奶奶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还是说自己想多了,或许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情侣装?
柳凝清脸更红了,她抬起羞羞的眼睛看着徐知木,声如细蚊:“我就说是……是学校的校服……”
徐知木愣了一下,接着笑出了声:“大学里还有校服?你就是欺负老人家不懂这些。”
“你还说!”
柳凝清羞红着脸,摘下一根鸡毛,在他的脸上戳了两下。
“还敢还手,吃我一击鸡毛剑!”
徐知木也摘了一根鸡毛,在她的洁白的小鼻子上刮了刮。
整个小院里,徐知木和小学姐你情我浓,王宁宁和小武弟弟欢声笑语……
陈炜默默搬了一个小板凳,和正在打盹的小黄狗坐在一起。
人与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陈炜只觉得这些笑声很刺耳……
……
奶奶在门口的菜园里正在摘菜,身后一个背着竹篓和镰刀,晒的很黑的老爷爷走了过来。
“军他娘,今天这门口停的小轿车是谁的?”
老爷爷正是柳凝清的爷爷,他指了指路边停着的银白色奥迪车,他们不认识这车,但是只要是四个轮的小轿车都不便宜。
“是清清回来了,这车说是他班长的。”奶奶把刚才的事都大概说了一遍。
“哎,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人,就是……军他娘,你说这俩孩子是不是……”
柳凝清爷爷又看停在路边看着很气派的小轿车。
“我看那个小伙子人挺不错,清清也说现在没有谈对象,孙女好不容易找几个朋友,咱就别乱想了。”
院子里的欢声笑语传了出来,年轻人的活力让两位老人都感觉耳根子好受多了。
家里可真是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先去把羊喂喂……”
爷爷从竹篓里把刚割的草都拿了出来,给羊喂了一下。
然后二老开始往家走。
矮墙外,二老看到了自家孙女和那个男生坐在一起给鸡褪毛,时不时还互相打闹两下。
清清的脸上露出的是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的笑容。
二老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推开了门。
“清清回来了?”
“阿爷!”
柳凝清也不和徐知木闹了,站起来小跑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