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叶洛嘉看着他腿上的血迹,心疼的眼睛都红了:“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早点说。”
“先别骂我了,救人要紧啊。”
徐知木笑着,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是叶洛嘉没时间和他贫了,去直升机上拿了一个药箱过来,来不及做深度的治疗了。
但是地震或者洪水之后的水里到处都是细菌,必须要消毒。
“忍着。”
叶洛嘉开口说着,拿出了一瓶消毒水,直接在他的腿上的伤口到了进去,还用棉签稍微清理者里面的淤泥。
“呼……”
徐知木咬着牙,要说不疼是不可能的,这玩意和用刀一点点割肉的感觉差不多。
“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连死都不怕呢!”
叶洛嘉一边说着他,可是手里的动作却越发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徐知木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叶洛嘉发红的眼眶,他心中却是温暖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凝清给我打的电话。”
“她给你打的?”徐知木都有点没想到。
“是,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哭着求我……她真的很爱你。”
叶洛嘉的语气也有些复杂,说实话,如果换成别人或许真的很难开口。
虽然她们之间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但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想一想。
当初她和徐知木可是被捉…被抓了现行,这种事情,或许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无法接受。
可是呢,现在为了徐知木,她却哭着来求她。
徐知木出神了片刻,他看着叶洛嘉,语气轻柔:“不,应该是你们都很爱我,就像是我爱你们一样。”
叶洛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里挤出两个字:“渣男。”
叶洛嘉准备给徐知木包扎一下伤口。
但是来的匆忙,急救箱里只有一些简单的小纱布,徐知木腿上伤口太长,包扎不住。
“就先这样吧,回去再处理也不迟。”
徐知木准备先算了。
“撕拉…”
但是叶洛嘉却是直接伸出手,把她腿上的丝袜直接撕了下来。
修长的美腿在淡淡夜色下格外显眼,在残破的丝袜下显得更加诱人了。
“还看?”叶洛嘉伸出手戳了他一下。
“嘿嘿,男人嘛,除非是装在盒里,要不然是不可能老实的。”
叶洛嘉没理他了,拿着撕下来的丝袜给徐知木把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不得不说,丝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既有松紧性又透气,而且叶洛嘉穿的都是名牌,材质更不用说。
徐知木觉得这玩意要是代替纱布,说不定男人受伤的频率就更高了。
叶洛嘉扶着徐知木上了直升机。
徐知木指了指前面的山头,叶洛嘉立刻熟练的操纵着飞机过去了。
徐知木看着此刻娴熟操纵飞机的叶洛嘉。
总觉得此刻的叶洛嘉格外酷,记得之前在三亚的时候,她就开着直升机来救过他和娅娅一次。
“嘉嘉,等回去之后,你教我开飞机怎么样?”
徐知木有点期待的说着,叶洛嘉则是淡淡开口:“你会打就行了。”
“???”
……
到了山头,这里是附**底中地势最高的地方,也是视野最好的地方。
同样,也是柳凝清母亲墓碑所在的位置。
这里,应该是他们能来得及撤离最好的地方了。
探照灯下,两个人仔细的寻找。
忽然徐知木看到了在泥石流下,那一颗被洪水摧残后,却依然昂首而立的松树。
在松树下,徐知木看到了,两个抱着树干的老人,泥土埋了他们半边身子,此刻已经晕倒了过去。
大黄就在一旁,不断的用爪子刨着泥土,狗爪的肉垫都已经破损流血,但是大黄依然依然不知痛觉一般的刨着,想要救自己的老主人出来。
“是爷爷奶奶!”
徐知木的心又提了上来,叶洛嘉赶紧把飞机停好。
两个人跑过去,大黄也围绕着二老,焦急的哼着。
“爷爷奶奶!”
徐知木喊了一声,但是爷爷奶奶此刻面色发白,体温已经失衡了。
徐知木颤抖着手摸了摸两个老人的脉搏,还好,还有心跳,只是昏迷了过去。
叶洛嘉从直升机里拿下备用的铁锨,徐知木赶紧开始把泥土清理开。
“咳咳……”
这时,另一边,一阵咳嗽声。
徐知木回头一看,就在身后的墓碑后,一只手伸了出来,旋即就是一张惨白的脸。
“爸!”
徐知木喊了一声。
柳军此刻神色恍惚,但是好歹还能挺得住,刚才的声音让他清醒过来,他看着徐知木还有叶洛嘉。
“你你们怎么来了……”
“回头跟您解释,我先拉你出来。”
徐知木准备过去,但是柳军摇摇头:“先看看老人。”
“爷爷奶奶只是昏迷了,我带他们先上飞机。”
徐知木点点头,立刻带着二老放在飞机上,爪子都已经血肉模糊的大黄也被徐知木给抱着放上了直升机。
然后回过头,开始拉着柳军出来。
这会,徐知木才发现,柳军身后,本来是柳凝清母亲的坟头,此刻被洪水冲开了。
就连棺材都被冲刷的有点破损。
而柳军此刻浑身被冻的颤抖,而他的怀里,却紧紧的抱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柳凝清母亲的骨灰盒。
此刻,的目光也一瞬间颤抖了几分。
“爸,您…”
“我没事。”
柳军摇了摇头,他咳嗽了几声,明明已经冷的失去了血色,可是依然紧紧的抱着手里的骨灰盒。
徐知木心中轻叹,一旁叶洛嘉轻轻抓着他的手,轻声道:“我们去看看老人,留给他一点时间吧。”
徐知木看着自己这个老丈人萧瑟的背影,点了点头,转身去飞机上看老人的情况。
柳军默默在柳凝清母亲的墓碑前半跪,他伸出带着伤口的手,把墓碑上的泥土擦掉,露出上面的字迹。
“柳军爱妻之墓……”
他的眼角落下泪水,劫后余生之后,他的心中却越发痛楚。
十几年前,也是这样的一场大洪水,可是他却没能陪在她和家人的身边。
那个时候,她们该是多么绝望和痛苦啊。
他的脑袋轻轻抵在墓碑上,手里抱着骨灰盒,眼泪不住流淌。
“锦儿…这次,我终于能在你身边了……”
片刻后,柳军颤巍巍的走来了,老人现在还没醒,他们不能耽误时间。
他解开身上的绳子,这根绳子绑在那颗松树上。
周围多少百年巨树都被洪水的冲击给拦腰折断了,可唯独这棵树,算不上多么粗壮,却让他们三人都在这场劫难中活了下来。
他放下绳子,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直升机起飞的一刻,那颗松树却忽然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仿佛终于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竟然断裂开来,倒在地面上。
这一刻,叶洛嘉,徐知木,和柳军,都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柳军抱着骨灰盒,眼泪不自主的落下。
就仿佛,冥冥中,她用尽自己最后一次力量守护了他们。
如今,看着他们平安撤离,她才终于能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