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凉州来了使臣。”
将信递过去,贾周看了一会,脸色也变得沉默起来。
“董文这人,越来越有意思。南征虎蛮成功,蜀州没有了后顾之忧。然后,他马上派人过来了。”
“文龙,不若让凉州使臣入蜀,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估摸着,是个说客。”
“游说什么。”
“凉州和蜀州,结为同盟。他开春要攻打安并二州,怕主公会趁机发难,带兵北上。”
“通知陈忠,让凉州使臣入蜀。”
……
在成都年关的气氛中,北城门外,延伸的蜀道上,终于迎来了一小队凉州使臣的人影。
约莫是三架马车,一架载人,另外两架,则是装载着献蜀的礼品。
五百余人的护卫,小心谨慎地骑着马,拱卫着最前的马车。马车最后,另有几个黝黑的马奴,牵着一匹挂甲的血色骏马。
马车上,一个看似年长的凉州使臣,从马车窗里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外头。当接触到那些蜀卒的目光,便匆忙缩了回来。
“慢行,慢行,莫要冲撞到了人。”
使臣的这一句,让随行的五百余护卫,都脸色变得有些沉默。
在旁跟行的诸多蜀卒,脸庞上都露出好笑的神态。
……
“主公,使臣入蜀了。”韩九急急跑来,“城门的校尉有问,要不要迎?凑些百姓站在两边。”
“迎个鸡毛。”徐牧没好气地开口。
“该干嘛干嘛,等人入了成都,你指个路就成。”
凉州王换人的那一天起,徐牧便知道,这两州的关系,已经是大变了。若是董家的千里驹董荣,真做了凉州王,指不定他要派人入凉州道贺。
但现在不同,上位者是董文。
徐牧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沾满了鲜血的夺权。
短短时间之内,凉州王董滕,长子董荣,次子董光,皆是莫名其妙地死去。听说,在前些日,连凉州王妃也忽然染病而死。
那位吃不到柑橘的小王爷,这一下,怕是能独享所有了。
这乱世,便如一方照妖镜,照出了各种魑魑魅魅。
成都正北巨门。
韩九一身战甲,按着刀语气沉沉。
“我主有说,凉州使臣随行的护卫,不得入城!”
“只请来使!”
“我、我便下车。”年长的老使臣,匆忙走下马车,还不停地转身嘱咐,让五百的随行凉卒,留在城外,莫要乱动。
老使臣很紧张,掏出手帕,在冻寒的天气里,抹了好几轮的虚汗。
只有马奴跟着入城,驾着二辆礼车,牵着那匹汗血马,脸庞都带着不安,小心地入了成都城。
……
徐牧抬起头,看着往王宫走来的使臣。
“若是凉狐亲自来,主公会杀吗。”贾周笑道。
“有这个想法。”徐牧收回目光,一时再无兴致。当然,如这种险事,只要不蠢,司马修犯不着亲自涉险。
“文龙,你我入王宫,看看这凉州使臣,到底要说个什么。”
虽然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但不管怎样,蜀州和凉州之间,关系多少有些冰冻凝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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