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盘被撼动,浊龙眼中闪过刹那的惊讶,但他来不及多想,江篱已经一拳朝他轰杀了过来。
“岁月成空。”他手指掐动,一个个无上帝印结出,只见浓郁到极点的岁月之力凭空出现,将江篱笼罩,使他的身影变得朦胧起来,似乎要将他给彻底淹没一般。
“雕虫小技。”
青铜仙殿之上,混沌仙气和信仰之力倾泻而下,冲刷江篱的身体,将那层迷雾一点点冲掉。
“是吗?”浊龙疑问一声,随及,口中吟咏道:“睁眼为昼,闭眼为夜,昼夜轮转,万古更迭,岁月流逝。”
言出法随。
只见天幕中,一双眼倏然挣开,整个世界瞬间明亮,紧接着那双眼又陡然闭上,世界也在刹那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神念无法延伸。
紧接着世界开始闪烁,犹如坏掉的灯盏。
此时,江篱眉头一拧,他感觉到他体内的力量也在强弱之间不断交替。
这种法不单单是字面的意思,更可以直接作用于对手的身体。
而且,不单单如此,这片时空的时间正在飞速的流逝,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连对手的生命之力也可以夺取吗?
“有趣的帝法。”江篱感受着这股可怕的力量,不仅心生惊叹,他感觉到他的法已经影响到上苍之上的时空昼夜的运转。
此时,恐怕整个上苍之上,都在昼夜之间交替。
当然,只有他附近的时间流速是加快的,否则,这短短的时间,不知道多少生灵将死去。
“可惜呀,我的法似乎克制你的法啊。”江篱抬起头,他的身体陡然间超脱而出,不再受到他法的影响,齐物、齐境更是齐法。
“什么?”浊龙一惊,他惊讶无比,他不是时停,怎么会这样,完全陌生的法决?
他竟然不是凭借他擅长的时停迈入帝级,而是一个他完全不曾见过的路迈入帝级。
“我说过,被我击败的人,从不被我视为对手……看好了,这时,你想看的时停。”
江篱这次没有结印,只是单纯的伸手,然后狠狠一握。
神迹再现,这一刹那以他为中心时间停,万物止,脚下的血海,天上的时空长河,乃至对手,尽皆在这一刻永恒静止下来。
帝级,超脱时空之上,时间早已没了意义。
但江篱的法——时停,停止的可不单单是时间,停下的是能量的流动,有形的能量,无形的能量,世界万物,诸天时空,任何东西的存在,都依靠能量的运转。
而江篱停下的便是这种能量的流动与运转。
这个法衍化到极致,可以让认知到的一切永恒静止。
江篱握着拳头,看着浊龙,他正在挣扎,元神还未被彻底静止下来,这也难怪,毕竟,是帝级生命体。
同在一个层次,就算他的法当真无敌,也不可能让一个全力以赴的帝者完全静止。
不过……
他再次一握手掌,无声的力量直接将浊龙吞灭。
空灭,万灵归墟。
稍顷,他收手。
“好厉害的时停。”远处,一点元神之光闪烁,紧接着浊龙从虚无中走了出来。
帝级,不死不灭,只有他人不念不想才会彻底寂灭。
“彼此彼此。”江篱随意的说道。
同级对战,他自认为无敌,身为帝级,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可以拿块豆腐撞死了。
“可我还没输。”
“有什么区别?你应该明白,你赢不了我。”
“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料。”浊龙手托石盘,他眼中冷漠,带着自负一般的自信。
“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江篱头顶的青铜仙殿震动,下一刻,他一拳轰出,可怕的拳风,在一瞬间激射出无尽时空。
上苍之上,诡异厄土,祭海之上,很多帝级在这一刻都睁开了眼,他们感觉到了那充斥于天地之间的帝威。
古城,洛与勐海并肩,她望着闪烁的天空,黛眉微皱:“很熟悉的气息,似乎在哪遇见过?”
勐海低头:“还记得几个纪元之前曾助我们永寂诡异仙帝的那名准仙帝吗?”
“是他,那另一个?”
“恐怕就是与他一起的那个人,气息和他很像。”
……
主祭者,他眸子空无,隔着无尽时空,看着那片战场:“上苍和诸天又多了两个无敌仙帝,不过……无妨,下次大祭,再斩他们不迟。”
说完,便重新闭上眸子,陷入沉睡之中。
诡异厄土,那些修养的仙帝也被惊醒,但很快又沉睡,毕竟,与上苍征战多年,他们早就受了很重的道伤,及需要修养。
而且,这两个仙帝交战所散发的力量能影响上苍之上,显然不是普通的仙帝,以他们重伤之躯,就算过去,恐怕也杀不了对方。
与其去自讨没趣,不如好好修养等待下一次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