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又听见花伯走过来了,趴在自己的门边,以沙哑的声音不住地喊着自己,问自己大山上庄稼还要不要了。少秋一时听到这话,再不回答的话,这便甚至可以说是默认花伯之在自己的庄稼地里放火了。
一时回应了他了。在这个修桥的夜里,少秋已然是回应了两次了,这往后之日子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过下去,可能是风光无限,亦有可能会死了啊。
应了人们的喊叫之后,少秋这便走出这外面,发现这荒村一时一片之死寂,断不闻人语之声,一阵风吹过,使自己不住地咳嗽着。少秋的病尚且未好,可是在应了这些人的喊叫之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这吃下去的药似乎亦不管用了。
外面的雪好大呀。少秋就这么站在这雪地里,而远处的一枝腊梅正开着,暗香袭来,使人舒心。
就在这雪地里,少秋趁着无人打扰自己,这便又映着雪光看起书来了,此时远处的大桥之修建暂时处于停止当中,荒村一片之安静,唯一两声狗吠不断地传来,此时闻去,颇为雄壮。可是自己应了人们的喊叫之后,难道就要死了吗?
恰于此时,少秋看见小花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雪虽然是相当之大,可是小花的笑容在此时与腊梅相辉映,亦可以说相当之美丽。见小花站在不远处,不住地对着自己笑着,少秋此时了无看书之心了,放下了书,这便跟着她不住地往前走着。
少秋与少女坐在小河边上了,此时夜已深,荒村的人们莫不睡去,唯有少秋与少女坐在河岸边,望着东去之小河,无语着。一片片的雪花洒下来,小河上下,悉数是一片之白,映着这月光,这雪的白更是令人刺眼,一度到了不敢觑视之地步。
少女就坐在不远处,目光幽怨,神情落寞,似乎少秋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的话,断不会如此郁闷。少秋这便站起来,而少女亦站了起来,往前不住地走着,不时回过头来,甩了甩长发,轻声地笑着。
雪仍旧不断地下着,下在这荒村,一时令人有种想吟诗之冲动,可是有了少女之存在,一时不想吟诗了,却只想与之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而已。但是,少女火速离去,并不与自己接近,此时少秋更如何能追上她呢?
天地一片之苍茫,远处此时那座大桥又在修建中了,火光映着雪,可以看到远近各处的树林与石头。而在石头上,尚且有只不知道名字的鸟在不住地啼叫着,凄厉而苍凉,闻之令人落泪。
因为雪下得大了,亦且有病在身,少秋追不上少女,可是此时发现少女喊了自己的名字。在修桥之时听见有人这么喊着名字的话,一般来说是千万不能应的,不然的话,有病在身可能会治不好,而没病之人亦可能会得病。
听见少女喊自己了,这可是平生破天荒之事情,少秋一时不应的话,那么这便算是与少女之关系到此为止了。可是应了的话,却又相当之不吉利。
“少秋。”少女这么喊了一声。
“唉。”少秋不得不应了。
听见少秋应了,又看了看远处的大桥,少女一时完成任务了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便火速离去。少秋身体有病,对于少女之离去,一时也是追之不上,这便一屁股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面对这汤汤流水,一时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了。
本来以为到了小河边,可以与少女有一翻缠绵,不承想却是这么个结果,一时相当懊悔,真不该应了少女才好。可是已然是应了,这却该如何是好呢?
正于此时,似乎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了,可是仔细一听,又啥也听不见。唯风不住地吼叫着刮过,小河上下,一片之苍茫,雪花一片片地落下,洒在少秋的身上,使之不住地打着哆嗦。
此时,少秋拿出一本书来,借着月光,读着,也只能是在此地读书了,不然的话,屋子里漆黑一片的,如何可以读书呢?黑匪之不准自己开灯,说是刺眼,不然的话,自己可不会呆在雪风之中读书哩。
少女离去了。背影是模糊的,渐渐从少秋的脑海之中逝去了,此时唯有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无处不在的风的吼叫,而这书纸亦悉数随风翻动着,更有一些书纸,因为狂风之呼啸,而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