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吕镇,花伯七拐八拐,在一个狭长的小巷里找到了神算子,可是神算子一看到花伯这便收起了摊子,竟然逃之夭夭。“喂,你这人怎么不做生意了呢?”花伯这便上前抓住了这神算子,如此问道。
但是,神算子挣脱了花伯的手,一溜烟似的跑掉了,似乎见到了阎王似的,而花伯此时想起自己在大山看到鬼这事,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情差到极点了。“妈妈的,可能自己家里要出大事了吧,不然的话何至于看到鬼呢?”花伯这么对自己说道。
花伯在吕镇溜达着,身边不时有漂亮的女人出现,不是拉着自己的手就是摸着自己的脸,一时真是相当亲热。可是花伯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鬼,对此等之事,一时尚且有何心情呢?
“你有没有看到过鬼?”花伯此时抓住了一个人这么问了一声。
“什么?”那人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花伯只好是捂着脸,低着头,不住地在吕镇走着,没有目的地走着,十分窝囊地走着,不时有人因为花伯之撞到了自己,而咆哮着不住地骂着娘。更有甚者,因为花伯之不长眼,甚至砍了他一刀。
花伯捂着自己伤口,在吕镇失魂落魄地走着,想找到神算子,之后把这事情弄明白了,不然的话,自己以后之日子怕是没法过了。可是找了半天,神算子依旧是音信杳然,纵使是把这吕镇翻了个个,怕亦是找不出这神算子的。
天日不早了,夕阳渐渐地落下大山了,自从看到鬼后,花伯就不太敢在夜里走路了,不然的话,搭不到大船,走回去的话,得经过一凶险之地,而一个人走夜路的话,亦是相当之危险的。歹徒之出没倒没什么,就怕鬼。
花伯总算是在开船之前到了码头上,正好这大船要开了,再晚一步,这便可能就搭不到船了。上了船,不久花伯便已然是回到了荒村了。
在喝了几杯酒之后,花伯这便回想着自己的际遇,怎么就看到鬼了呢,自己并不是对神灵不敬之人呀。思来想去,终究是不得要领,不知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一时气愤不过,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对神灵之尊敬都是白做了吗?
“妈妈的,既然不保佑老子,那也休怪老子无情了。”花伯这便操起一根铁棒直扑土地庙而去。
到了一座土地庙,花伯趁着有些醉意,这便将这土地庙撬垮了,此时围观的人们颇为不愤,甚至有人想对他动手了。可是念在此人连土地庙都敢破坏,那么这世上还有何事不敢干的呢,一时也颇为忌惮,并不敢对他如何。
而土地庙里的土地也被花伯以一块巨大的石头打碎了,不仅如此,他此时肚子有些不舒服,隐隐作痛,这便蹲在土地庙上痾起屎来了。对此,荒村的人们亦不敢说他什么,只好是任他这么干着。
做完这些,花伯趁着醉意,又不住地在荒村骂起娘来了,对几乎所有的人都骂开了,甚至包括自己的祖宗。有骂别人的娘的,这尚且可以理解,可是花伯何以要骂自己娘呢?
可能觉得祖宗也不保佑自己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有看到鬼这回事呢?而听见人们说,看到鬼的人,大半活不了多少日子了,人之将死,据说是会看到鬼的。
骂了一会儿娘,花伯此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做下了这么多坏事,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呢。不过,反正自己将要死了,做做坏事有何不可呢?
他甚至在此时想上大山,反正白天看到鬼了,那么晚上再看看鬼,有什么呢?干脆看个够吧。边这么想着,花伯便在喝了一口酒之后,又上了大山了。
此时自己因为对土地庙之不敬,已然是把人家的屋子弄坏掉了,可是此时上山,不知会怎么样呢?可是反正自己要完蛋,何不多多看些鬼,一时也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早死早投胎。
花伯一时又趁着一些醉意,一个人上了大山,在没有土地公公保佑之情形下,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看到些什么呢?可是,此时,他竟然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自己的长长的瘦影拖在地上,而这天空的月轮看上去也似乎变得小了,憔悴了。